品读平远·程乡

老屋情愫

●李晓琴

老屋是一座特别普通的客家民居,老屋又是我心里储存着特别情愫的所在。

老屋从1971年底开始筹建。那时,父亲才不过是个10岁的小孩童,主体堂屋始建于1977年。到1990年整体建成时,共有两堂两横四厅四舍三天井,20个房间,此时父亲已是两个孩子的爹,接过了爷爷手中的“当家钥匙”。

十年前的某天,我回到老家,居然看到我读初中二年级时骑过的那辆自行车。当年,它可是父母斥巨资给我买的,可我只骑了一年便到县城就读。往后的十年时光,一路求学,越走越远,直到2014年回到小城工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成长地。当年我喜爱的紫色车身上铺满了灰尘,锈迹斑斑地斜倚在北厅的角落,车把手歪歪扭扭,车篮也不见了,脚踏板只剩下孤单的一只,周围是散落的杂物、密布的蜘蛛网,以及上蹿下跳的鸡鸭鹅。我打量着老屋,它还是完整的老屋,只是老屋里的人,老屋里的故事,都留在了这一方空荡里,那一刻我潸然泪下。

前几年,我带着牙牙学语的女儿回到老家。女儿指着上堂斑驳墙壁上一幅幅画像,奶声奶气地问“妈妈,那是谁呀?那又是谁呀?”我搂着女儿,温声细语地告诉她这些未曾谋面的亲人,右边第一位,是妈妈的爷爷,你的“公太”,“公太”旁边的是“婆太”,左边那位优雅的老人,她可是名门闺秀呢,是妈妈的“婆白”,你该喊……认着认着,竟有我喊不出来的称呼,说不出来名字的亲人。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不时发问,什么是“公太、婆太”?为什么“婆白”在墙上,而“公白”又不在呢?那一刻,我心酸,却也欣慰,我想我第一次教会了女儿,什么是怀念,什么是血脉传承。

如今,我又回到老屋。天井里的青苔爬满了旧时的砖缝,只是爷爷那辆老凤凰单车已不在,只剩回忆里还传来的“叮铃铃”声响,以及偷骑单车时爷爷“话哩唔好骑”的呵斥声。哦!原来,爷爷曾那么年轻,他的声音也曾那么雄浑有力。门口的石磨依旧,只是凹槽里不再有豆香,再也不见奶奶推磨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丛生的杂草。厨房门框上方“厨室生香”的横额虽褪去了鲜艳的红色,字体却还清晰可认。推开厨房的木门,“吱”的一声,竟和二三十年前的声音一样。恍惚间,我以为,还是三十来岁的妈妈在灶台生火做饭呢,然而走近,却是灶台清冷,勤劳的妈妈砍好而未烧完的柴火倒还整齐地码放在灶间。我们兄妹儿时的房间门口那扇墙上,是哥哥固定好的一块四方镜面,大小刚好够映照我们的一张脸,我抹了抹镜面的灰,凑近已不见青春的模样,认真看着自己眼角的皱纹,和额前的那几根晃眼的白发,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人世三十年的轮回。想起当年我小心翼翼地替妈妈一根根拔下白头发,用纸巾包起来收藏在了自己的小抽屉里,那时的我容不得一根白发爬上妈妈的两鬓,并在日记本里写下诸如“感恩父母,好好学习,改变命运……”字字句句,似在昨日。今日的我也成了妈妈,却再也拔不尽妈妈的白发。

老屋的禾坪,以及墙外的李树、柿子树、桃子树、柚子树,是童年时代的乐园。那时候年龄相仿的堂兄弟姐妹,加上四邻的同龄孩子大约有十来个,个个身手灵活,我们在老屋的禾坪上跳皮筋、踢毽子,在稻草垛里捉迷藏,在果树上采摘四时之味,追逐嬉闹。

在老屋里,奶奶生了七个儿女,养活了五儿一女,父亲排行老二。彼时的老屋,最热闹时曾住着二三十口人。叔伯们纷纷娶妻生子分了家,各自过起了小家庭的生活,但老屋仍然是个大家。农忙时节,五兄弟之间要轮上好几天才能在禾坪上晒一次自家稻谷呢。

爷爷是个爱叨叨的老头,爱就着花生米喝点小酒,在他身上几乎有着农村穷老头的一切特性:勤劳、节俭,甚至吝啬、小心眼……常常为了多干点活早出晚归,常常为了丁点的事跟左邻右舍发生口角。

奶奶是个慢条斯理并不很能干的农村老太。我的童年记忆里,爷爷奶奶的感情并不好,他们经常吵架,经常闹着要分家,为了买肥料的钱,为了过年要备的年货,为了争论谁下地干活更辛苦一些,为了分清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然而,就这样吵着吵着,就从年轻夫妻吵成了老伴,一辈子说过去也就过去了。记得2004年,奶奶突然摔了一跤,中风、瘫痪,从此卧床不起,这一躺就是5年。说来也奇怪,这五年,却是吵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和老太相处得最好、待在一起最多的时光,妈妈和另外三个伯母婶婶轮流护理奶奶,平日里爷爷陪伴奶奶居多,跟她说话、给她倒水……这,大概就是老来相伴吧。

2008年春天,就在我高考前100天,身体一向硬朗的爷爷与世长辞。他没有看到我考上重点大学,甚至连我过年的时候刚给他织的围巾,他都还没舍得戴,直到下葬那天还平整地叠放在他的柜子里。从此奶奶没有了伴侣,身体每况愈下,来年初,距离爷爷离世不到一年,奶奶也离我们而去。远在广州求学的我,没有见上奶奶最后一面。至此,才算真正懂得了“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这句话的刺痛感。此后的梦里,我还常给奶奶剪头发、剪指甲。

老屋里最有爱的,当属我们的四口之家。二三十人同住老屋的时候,笑声、哭声、吵架声,鸡鸣狗吠声,此起彼伏,热闹着,也嘈杂着。由于房间有限,我的童年一直跟哥哥挤一间房,房门上方还贴着“前程远大”的门联。房里有一张茶几、一张带抽屉的木书桌,一张床,我和哥哥分别在茶几的两端,坐在一张小矮凳上写着各自的作业。有时候哥哥会辅导我的数学,父亲会夸奖我认真,批评哥哥字写得潦草,母亲会唠叨着让我们坐直,预防近视。

几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此时的老屋,白蚁侵蚀、墙壁斑驳、泥砖裸露、瓦面脱落,左横屋也因大伯建新房而被拆除。老屋就像一个失去左臂的老人,摇摇欲坠。在父亲的促成下,叔伯、哥哥们请人对老屋进行了简单的修缮,加固了房梁、更换了瓦面,让我们的老屋,能够继续直面风雨,坚强地陪伴着我们,托起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今夜,我又梦见老屋,倔强地守着最初的月光,所有说不出口的思念,都有了归处。

山村锅叾茶飘香

●姚良明

尖山脚下的平远县东石镇,有不少有名气的村庄,如入选中国传统古村落的凉亭村,如坐落在崇山中的锅叾村,一个茶叶飘香的地方。

喜欢喝茶,喜欢喝锅叾茶。每年的谷雨前后,我必定购买一些锅叾头春茶,不仅自己喝,还送给省城的一帮茶友,从不间断。虽然没有去过锅叾,但锅叾的名字很早就印记在我的脑海里,寄存在味蕾间的茗香里,于是对锅叾有了一种神往。前不久,我如愿以偿,循着茶香叩访了锅叾村。

汽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车鸣声打破了山间寂静。路旁一垄垄的茶树蜿蜒起伏,偶尔可见有三两村姑在采撷,手在茶叶间轻盈跳跃,如同蝴蝶穿花,不时还向过往车辆挥挥手。

汽车终于在山腰广场停靠,眼前的景致令人目不暇接。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形如地名,同行老师告诉我,这里就是上锅叾。一幢幢民居错落有致,景色宜人,仿佛到了一处世外桃源。高高的山岃上,硕大的风力发电叶片在缓缓旋转,像在优雅地跳着慢板圆舞曲;葳蕤的树木间,淡黄色的椎木花与洁白的油桐花争妍斗艳,像在竭力挽留着春天。

锅叾的名字土气,没有一点现代感,也没有一点诗意,然而它接地气。那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那人家瓦房上袅袅的炊烟,给人返璞归真的感觉。唯其如此,才有了遐迩闻名的锅笃茶和深厚的历史文化。

锅叾村流传着一个白凤赐茶的故事。据说清朝乾隆年间,林姓始祖林东浩在油草湖一边为父守墓,一边披荆斩棘,开垦田地。由于地处高山,一直无法耕种水稻,改种番薯又被野猪啃毁。正当人们一筹莫展之际,只见天空中飞来一大群当地人称为白凤的白鹇鸟,络绎不绝地将嘴里衔着的茶叶种子撒在开垦的土地上。第二年,山地长出了茶树。后来,就有了锅叾茶,有了人们安居乐业的锅叾村。

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都说是林东浩的孝心感动了苍天,才有了回报。锅叾村海拔高、纬度低、日照足、温差大,优渥的自然环境是锅叾茶得天独厚的种植条件。仁者乐山,300年来,是锅叾村民的聪明才智和勤劳朴实创造了历史,创造了奇迹。如今,他们锲而不舍,辛勤耕耘,大力发展绿茶、红茶产业,共同致富,产品远销珠江三角洲。

在双峰顶生态园,在油草湖生态园,都是一派繁忙的生产景象。机械化早已代替了繁重的人力劳动,计日程功。车间里,工人们在精心制作,产品琳琅满目。“锅笃”“鹤笃”……一个个锅叾云雾茶品牌大放异彩。

晚春的锅叾村,山山有情可寄,岭岭有验可体,处处有景可赏,家家有茶可品。茶香四溢,甘醇在舌尖流动,余味悠长。一盏锅叾茶,能品出历史的厚重,品出山水的清幽,以及乡村振兴的时代脉动。

茶园倩影。(冯锡权 摄)

东石墟场的变迁

●林东

平远县东石镇何时形成有墟场已无法查考,目前所存的最早的县志是清康熙九年编纂的,其中“墟市”一节记述有“东石堡思蓝塘墟市”,以后出版的几部县志也是延续着这么记述。这么看来,东石形成有墟市的时间不迟于清朝康熙年间。

这“思蓝塘”所在地,其位置就在今东石墟场一带。这地方能形成墟场,是因为它处在东石小盆地的中间位置,这一带居民多,人口集中,另一个原因是,县内主要的两条古道都经过这里:一条为纵向的老县城仁居通往大柘至嘉应州城,一条为横向的蕉岭新铺通往赣南留车安远等地,东石墟场正好处在这两条古道的交叉点上。曾任国民政府交通部部长曾养甫的故居就在墟边道旁,楼房取名“近道居”。这“思蓝塘墟”墟名来历如何,不得而知,县内史料查不到记载,乡间年长者也无人说得上来。依笔者猜测,可能与当时在此地居住的居民姓氏有关,因为与该地相邻的一处居民居住地叫“黄机塘”,传说这称谓是“黄吕塘”谐音而来,因当时有黄、吕两姓族人在此居住。

当时的墟市,商店主要在南北走向的一条直街两侧,街道宽三米左右,石铺路面,店铺有二十多间,多为吊脚楼形式,两层。店内货物如布匹、粮油、食盐、日杂、糖烟酒、土特产、百货等基本齐全。街上还开有典当店和简单的旅馆。蔬菜、家禽、猪仔等农产品则在街道西侧一带的空地上摆卖,而直街南边空地则为交易的牛市。墟场内建有一间供人歇脚休息的茶亭,挖有一口公用水井,建有关公庙和三相公庙,庙内均有用来供奉的塑像。农历每月逢三、六、九日为墟期。

大约在清代后期,思蓝塘墟改称为东石墟,墟期没变。

1924年,乡人国立北京医学专科学校毕业生林昱,在东石墟开办博济西药房。但群众对西医不甚了解,加上药物价格昂贵,药房难为生计,半年后歇业。尽管如此,林昱作为平远引进西医的第一人,其敢为人先的事迹值得记上一笔!

1931年,国民党军陈济棠部的李常忠团部的官兵驻扎在东石墟西侧的民房里(驻地至今还称“大营里”),因当地没有地方训练,官兵便将墟场东侧高低不平长满杂草的荒地进行搬迁平整,成了一块宽阔的训练场。一年后,官兵撤走。本来就嫌墟场狭窄的当地民众将训练场扩宽平整,开始将农产品移至这里摆卖,随后陆续有人在新场地上建商店。1933至1934年,随着大柘经过东石至县城仁居的公路和东石至蕉岭的公路的开通,东石兴起了新墟建设热潮,只几年时间,新墟街道便有了两纵三横的格局。这时的墟场商店比老墟场要多得多,街道也比老墟场街道要宽。商店都是骑楼式两层结构,底层为放货架摆货经商区,二楼为店家的住房。当地大姓还在墟上建有纪念祖宗的宗祠。当时乡人出南洋谋生成风,墟上的德兴隆店成了水客选定的侨民与侨属往来信件的存放点。在马来西亚经营橡胶挣到钱的乡人李桂凤,运回国外建筑材料,在东石墟场内建起了两间三层的小洋楼店铺,用洋灰(水泥)建筑粉刷的圆拱形雨檐、阳台、窗框及花瓶式栏杆,让楼房外观尽显独特的南洋风格。李桂凤为纪念母亲黄珍,将楼房命名为“珍楼”。此后,该幢楼成了东石墟的标志性建筑。

新中国成立后,按照新的形势要求,当地政府将东石墟场进行扩建和改造,在墟场内及周边建有汽车站、电影院、邮政所、缝衣社、食品站、粮管所及储粮仓库等,让墟场的功能更能满足群众需要。改革开放以后,政府将桁桷瓦面搭建的市场亭改建成了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市场亭;新开通环东公路和环北公路,解决了墟场交通拥堵的问题;南端辟建了开发区,延长了街道,商店也多了。多数店家将原砖木结构店铺改建成了水泥钢筋结构店铺,开发商还在墟场边上建起五栋高大的商品楼房。近几年,政府又对墟场做了改造提升:新开通几条墟场向四周分流的道路,改变墟内拥堵状况;街道实施雨污分流,路面铺上沥青;将闲置的几幢粮食仓库拆建成商品摆卖市场、公共停车场和供群众活动的篮球场、羽毛球场;将市场亭重新装修扮靓,安装统一样式的门店招牌;墟场四周道路两旁栽花种木并新辟步行道安装上了路灯……大美东石,其中美丽墟场就占了不小的分量。

粽有一味在心头

●苑畅

端午前后,花开正盛,如夏之少女绽放笑颜;风雨变幻,天地间仿佛奏起一曲激昂的交响乐,自然的旋律与人类的情感交织,绘出一幅幅细腻动人的画面。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端午节家家户户有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习俗——裹粽子。那小小的粽子在唇齿间刮起过舌尖上的风暴,也牵动着我儿时的记忆……

老家的房屋背后有片箬林,小时候听父母讲,我们村里家家户户建房后,都会在房屋后面栽一片箬子,祈求驱邪避害,保佑子孙平安、节节高升。每天放学后,把书包一甩,我们就急忙往箬林里钻,采摘那些又长又宽又绿的箬叶,晾干后扎成捆,挂在屋檐下,随用随取。箬叶阔长、柔软,清香四溢,堪称粽子的“灵魂伴侣”,父母编织竹笠会用去一部分,剩下的只待端午节时裹粽子。

俗话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节裹粽子似乎总有一种仪式感。端午节早晨,母亲必定趁日出前去割带露水的艾蒿、菖蒲,插于门楣、悬于堂中,辟邪驱瘴。裹粽子是一门艺术,也是家乡人代代相传的手艺。母亲总是坐在院子里,熟练地拿起两片粽叶,轻轻一卷,一个漏斗形状便出现了。她先在底部铺上一层糯米,接着放入精心准备的馅料,再用糯米将其填满、压实,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最后,用蒲葵丝将粽子紧紧捆绑,一个个有棱有角、饱满紧实的粽子在她的巧手中悄然诞生了。母亲说,裹粽子就像做人,要实实在在,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马虎,这样做出来的粽子才会有滋有味。

在蒸锅里,粽子们挨挨挤挤,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渐渐飘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那香气越来越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馋得我不停地围着锅台转。当掀开锅盖的那一刻,热气腾腾,满屋子都是浓浓的粽香。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顾不得烫,剥开粽叶咬了一口。哇,糯米的软糯,红枣的香甜,粽叶的清香,各种口感在口中完美地融合,那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母亲总要多裹些粽子,吩咐我们姊妹四人给村里的长辈和邻居们送去。我们常常一边贪婪吃着,一边乐颠颠去送粽子。当然我们回来时手里也常常多了些邻居们裹的粽子,过个节可吃上好几户甚至十多户人家的粽子,品尝到各种不同的特色风味。而在礼尚往来中,那亲切的人情味和淳朴的民俗风情更是充盈其间。

古人对粽子亦是情有独钟。北宋词人欧阳修的一首词《渔家傲·五月榴花妖艳烘》中写道:“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欧阳修说出了当时人们用五彩的丝线包扎多角形的粽子,煮熟了放进镀金的盘子中。好似一幅美丽的生活画卷呈现在眼前。

时光荏苒,物换星移,几十年光阴如梦一般消逝。又是一年端午到,虽然如今应节商品充足,又有名曰“小黄金周”的公休假,可总感觉这过节似乎也就是吃吃粽子罢了。城市里早已不再是家家户户包粽子,大家贪图方便就在超市里买回速冻粽子,却远没有那种纯天然的清香,更没了亲友邻里之间那种自然淳朴的乡村亲情和日常温暖。端午时节,我总能回想起母亲包的粽子。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已经深藏在心底,成为我心中永恒的惦记。家乡的粽子,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乡愁的表达,它承载着家的温暖和节日的喜悦,让人在品尝粽香的同时,也感受到一份浓浓的乡愁和古往今来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情怀。

父爱如山

●李金书

在岁月长河中,有座巍峨的山——那是父亲的脊梁。父亲的脊梁如山,扛起家庭生活的重担。父亲的脊梁似海,包容子女的任性和懵懂。父亲的脊梁又似灯塔,照亮孩子前行的道路。

小时候,父亲是我眼中的巨人。那高大的身躯,温暖的怀抱是我无忧无虑的港湾。他用粗糙手掌轻拭我泪痕,用宽厚肩膀为我遮风挡雨。

他酷爱劳动。长年累月,起早摸黑在田地里劳作。他把全身力气都倾注在那黄土地上。种出的粮蔬供家人食用,邻里品尝。他黝黑脸上总是挂满自豪。后来我懂了,他种下的是爱意与希望,收获的是信任和温暖。

他酷爱读书,爱讲童话故事。无数夜晚,在昏黄灯光下,他佩戴眼镜、手捧图书,给我讲述格林和安徒生童话。他那沙哑却充满魔力的声音,带我穿越奇幻世界,让我在书香中慢慢长大。

父亲的爱藏在行动里,是深夜那盏为我照亮归途的灯,是清晨那碗热气腾腾的粥,是风雨中为我高高举起的伞。他从不言爱,却用一生坚守,默默地付出。这是深沉的父爱,如大山般厚重。

岁月如歌,时光匆匆。我长大了,父亲却变老了:父亲的头发变得稀疏花白,背影变得微微弯曲,脚步变得缓慢乏力。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温暖,那是对子女永恒的牵挂与期望。

父亲,您是我心中伟大的英雄。您的爱如星辰熠熠生辉,照我前行;您的爱似雨露润物无声,助我成长。我要用一生回报您的爱,为您端端热茶、捶捶腰背,陪您走黄昏的小路,听您讲述传奇故事。

在特别的日子里,我要大声对父亲说:爸爸我爱您!父爱如山,巍峨高耸。我将铭记这份深沉厚重的爱,让爱在岁月乐章中化作永恒旋律,在生命长河中永远回荡!正是:山高水长父爱深,岁月无声情永存。寸草春晖恩未报,爱化春风润后人。

编辑:罗欢欢

审核:张英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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