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平远·程乡

血染柚树河

平远县热水乡赤卫队长刘接盛的英雄故事

●张志平 刘东兰

在平远县热柘镇柚树河畔井下坝,有一棵历经沧桑的苦楝树,又叫“公王”树。这是一棵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古树,因为它镌刻着革命烈士刘接盛的名字。1931年,腿负重伤的刘接盛被国民党反动派悬赏缉捕后,不为敌人的花言巧语所动,面对乌黑的枪口,视死如归,最后血染柚树河。

刘接盛生于平远县大柘镇坝头漳演村,七岁时被过继到热柘乡热水白墓前一个农民家里。贫困的生活和苦难的经历,使他从小就养成了吃苦耐劳、不畏强权的品格。他不满社会的黑暗,看不过地主豪绅欺压百姓。刘接盛当过武术教官,擒拿搏击功夫十分厉害。早年在梅县大坪谋生期间,当地共产党组织发动和领导农民开展土地革命运动,其间,他经常接触革命同志,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毅然投身于当地的革命斗争,并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9年2月,刘接盛回到家乡。时值邓崇卯等革命志士到热柘磜尾开展活动,刘接盛便留在磜尾,协助邓崇卯开展革命串联和农民运动。8月,热水乡农民赤卫队成立,刘接盛任分队长。他手把手教赤卫队员练枪法、刺杀、拳术等,率领赤卫队员袭击收租收息的地主劣绅,为农民撑腰。

1930年5月14日,红四军一纵队进驻仁居后,把平远的革命斗争活动推向了高潮。这时,热水乡农会会员已发展到800多人,赤卫队员250多人。5月27日至6月3日,刘接盛和陈德明率领赤卫队员、农会会员数百人,分别到磜尾、院境、下山、黄竹坪、双坝、长田高南和蕉岭高田上开展暴动,与地主豪绅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摧毁了国民党热水乡公所,没收了地主豪绅的大批家产。他们把没收的粮食财物分给当地贫苦农民,收缴的枪支弹药用来充实赤卫队。接连几次暴动的胜利,不但鼓舞了人们的革命斗志,激发了当地群众的斗争热情,而且震慑了反动势力。地主豪绅又恨又怕,纷纷外逃。6月6日,在热水完里召开的群众大会上,成立了蕉平革命委员会热水乡支会,曹进洪当选主席,刘接盛被选为委员。

红四军北撤后,反动武装卷土重来,疯狂反扑,多次向革命根据地热水、完里、磜尾一带“围剿”,妄图扑灭革命之火。刘接盛身先士卒,奋不顾身地与邓崇卯、曹进洪等率领苏区赤卫队员一次又一次地迎击来犯之敌。6月29日,恼羞成怒的敌人威逼院境村千余群众走在前面当人质,又一次大举围攻磜尾村。刘接盛率领赤卫队悄悄迂回到敌人一侧,朝敌发起冲锋,掩护群众逃出虎口。待群众转移深山隐蔽后,再边战边退,撤到蕉岭境内活动。

1931年2月,刘接盛随邓崇卯、曹进洪等人由蕉岭赶往寻乌丹溪。经平远河头境内时,遭敌截阻,遂折回东石坳上区苏维埃政府,以车子岗大湖背为据点开展革命活动。10月1日,国民党县警武装中队于凌晨突袭大湖背,邓崇卯在突围时中弹牺牲,14位革命同志和群众被捕。刘接盛、曹进洪等人突围后躲在冷水坑一间房屋里。敌人穷追不舍,到处搜捕。大家决定拼个死活,杀出重围。刘接盛刚打开房门,正欲带领大家冲出去时,不料敌人的两支枪突然抵在他胸前。刘接盛临危不惧,左一拳右一脚,把两个敌人撂倒在地。大家趁着朦胧夜色避开敌人追捕,分散隐蔽起来。之后,刘接盛、曹进洪返回热水,坚持革命斗争。

这时,白色恐怖笼罩着热水一带,团防队到处设岗哨,架设电话线路,不时威逼当地群众“转白”“自新”,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刘接盛白天隐蔽在山上,夜间入村串连革命,还在敌人眼皮底下,把革命传单贴到柚树圩国民党乡公所。革命斗争重新活跃起来。

热水磜尾村与蕉岭相邻。这里四面青山环绕,山高林密,只有一条弯曲崎岖不平的小路可以通行。村里只要有陌生人进来,一狗叫而群犬吠,敌团防队不敢贸然进入,对磜尾重燃的革命烈火毫无办法,恨得咬牙切齿。一次,敌团防队趁寒冬季节偷袭磜尾村,放火烧山。火刚点燃不久,火势还未蔓延,即被机警的刘接盛发现。他飞一般冲向敌人,并举枪射击。众人闻声赶快灭火。他带着队友曹柏生对敌人穷追不舍,敌人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一天中午,刘接盛悄悄回到家里,抱起还在午睡的幼儿亲了一下,一脸不舍地放下,然后收拾了一些东西,火急火燎地说要回磜尾根据地。堂弟刘天盛缠着跟他去。沿斜坡走隐蔽崎岖的小路,后盘转穿越刘坑里、攀爬石田老,斜切到大排里。快速前行时,刘接盛突然看见一支长长的队伍,扛着枪往磜尾方向前进。他马上按着堂弟一起卧倒:“不好,看样子敌人又来围剿根据地了。听哥的话,你先回家。”说完,他快速赶在敌人的前面,再鸣枪报警让同志们撤离。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远处传来三声沉闷的枪声。紧接着又有几声枪响,没过多久便是枪声四起。远处的密林开始硝烟升起,隐隐有闪闪火光。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沉寂。晚上,刘天盛做噩梦了,梦见兄长刘接盛浴血牺牲了,惊醒后不敢再睡。天刚蒙蒙亮,便跑向磜尾。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刘接盛和他的战友们,刘接盛腿上虽受了伤,但没大碍。战友们兴奋地讲述昨天的战斗情形。原来他们对遇到危险时的处置早有安排。昨天因刘接盛的机警及智勇双全,把来犯之敌打得落荒而逃。

刘接盛在热水一带经常袭击敌团防队,搞得敌人惊恐不安。敌人到处张贴布告,不惜重金悬赏缉捕他。

1931年12月13日晚,刘接盛和曹进洪等人摧毁敌人的通信设施后,住在白墓前刘接盛家中。不料,被叛徒谢某粦出卖。次日拂晓,敌团防队长钟仕方带领8个团防队员,由叛徒引路到白墓前搜捕。刘接盛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后,知道情况不妙,他一面叫曹进洪从后门冲出去,一面瞄准正在敲击对面房门的钟仕方射击,以吸引敌人,掩护曹进洪转移。敌人深知他的枪法、武艺过人而不敢靠近。刘接盛趁机冲向后门撤离,不料被击中腿部。他强忍伤痛,用惊人的毅力爬到屋背山上,隐蔽在树丛中的土坑里。天亮后,谢某粦又带领50多人搜山围捕,刘接盛不幸落入敌手。叛徒劝他“回心转意”,而他不为花言巧语所动,义正词严地痛骂了谢某粦的卑鄙行径。叛徒谢某粦凶相毕露,举枪对着他。刘接盛面无惧色,大义凛然地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砰砰”两声枪响,罪恶的子弹射进了他的胸膛……

刘接盛牺牲时只有29岁。敌人并不就此罢休,还惨无人道地割下他的头颅,挂在柚树圩井下坝的“公王”树上“示众”七日七夜,然后抛入柚树河中。

现在,这棵苦楝树依然屹立在热柘镇柚树河畔,至今枝繁叶茂,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无疑是先烈刘接盛抛头颅洒热血的见证,是一个革命者风骨的丰碑。

漆园深处有泉源(三)

□吴小平

《庄子》三十三篇,汪洋恣肆,仪态万方,捅出了荆楚文学浪漫魔幻的源头。论思想,中国人将老庄并称。论文学,庄骚连类。作为文学家,庄子文章的笔法,变化莫测,“无端而来,无端而去”,神奇雄伟,豪放洒脱。

在庄子笔下,涌现过许多雄奇壮观的景象。他笔下的“雄奇壮观”,又不同于自然界所呈现出的雄奇壮观景象,它源于作者丰富的奇特想象。在《人世间》里,他写齐地有一棵栎社树,其大能遮数千条牛,径冠宽百围,临山十仞而后有枝,枝大能为舟十数。《外物》则写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以五十条牛为钓饵,蹲在会稽山上,投竿东海,旦旦而钓。一年之内,并未得鱼。后来,大鱼上钩,牵动巨缁,潜入海水,惊扬奋发,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此大鱼,离而腊之,大半个中国都饱食此鱼。读者看到此等波澜壮阔的宏伟气象,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如若不是作者具有如此博大气度、广阔胸襟,是难能孕育出这等气象宏伟的篇章的。

庄子是一位浪漫的思想家,也是一位浪漫的文学家。他的一生中一定做过很多浪漫的梦。而《齐物论》中梦为蝴蝶,应该是他最得意,也最难以忘怀的一次。梦为蝴蝶,在舒适愉快中忘记自己是现实存在的庄周。栩栩然的洒脱而“物化”的境界是庄子先生最为醉心的人生归宿。晚唐大诗人李商隐传诵千年,解说纷纭的无题诗《锦瑟》用这个典故写下诗中一联:“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给人间添上一笔无限怅惘与迷离的诗意。

庄子在那个时代,应该是一位高产作家了。在《庄子》一书里,他用“汪洋辟阖,仪态万方”(鲁迅语)的笔墨描写了当时社会上各色人等。他尤其喜欢写奇人怪人,通过那些奇人怪事让人铭记在心。其用意,是以其“变形艺术”,将笔下的奇人怪人,虽或形象可怖,又或丑又陋,描写成在战国中期这个乱世间的得道之人,才智德行能够超过常人,寄寓了道家的理想。是对于人间物欲、名利欲的犀利批判。是道家所谓至人的象征。在清代庄子散文研究家刘凤苞在评论《德充符》时说:“凭空撰出几个形体不全之人,如傀儡登场,怪状错落,几以文为戏,却都说得高不可攀,见解全超乎形骇之外。”又说:“南华泄天地之秘者也,其光灿灿,如日月星辰之悬象而著明”,高度评价庄子作品在塑造奇人怪人方面所取得的艺术成就。

作为思想家,庄周第一次向人们诉说的概念,是逍遥。在《逍遥游》里,庄周先生通过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不能为蜩、学鸠、斥鷃所理解,庄子与惠子关于大瓠、大树之用等几个故事,为我们指向通往逍遥之最佳境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里说:“这篇文章纯粹是一些解人颐的故事。这些故事所含的思想,是获得幸福有不同等级,自由发展我们的自然本性,可以使我们得到一种相对的幸福;绝对幸福是通过对事物的自然本性有更高层的理解而得到。”《逍遥游》这些解人颐的故事,是否像冯友兰先生所讲,是关于生命幸福拟喻,我们可以同意,也可以不以为然。比如陈鼓应先生就认为,《逍遥游》的主旨“是说一个人应当透破功名利禄、权势尊位的束缚,而使精神活动臻于悠游自在、无挂无碍的境地。”但我们不能肯定悠游自在、无挂无碍是不是就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幸福。有人说“逍遥是一种追求真理的精神风貌,是得道者的大自在境界。”我们还是同样不能肯定“逍遥得道”就是大自在境界。同时,我们当然不能同意用“三无”来否定中华民族精神传统中的刚健有为,奋发进取的精神之魂。总之几千年来,关于庄子思想,春去秋来,逢冬过夏,诚然没有像孔孟儒家那样始终受到尊崇,但也历来被文化精英所纳爱。每当社会激荡变动或昏沉闷暗,就会有社会精英去寻找这个“漆园吏”,最明显的莫过于魏晋南北朝,无论是魏晋玄谈,还是建安风骨;无论三曹七子,还是竹林七贤,他们身上都有着庄周先生投下的影子。就是在那些被称为太平盛世的朝代,那些有为之士,也往往提倡“以儒家精神做事,以道家精神处世”,从而在建功立业的路上,摆脱名缰利锁,看淡时得时失。儒道互补,正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主结构。

庄周是一个超脱于现实政治的思想家,他不像儒、墨、法等诸子那样思考王霸互补、治国治民、开疆拓土、人间兼爱等等家国大事。甚至也没有他的前辈老聃的“小国寡民”那种理想主义。他只注重道,注重人,把人放到自然世界,应与万物齐同,顺应自然,从人的生存环境中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所以,清代学者胡文英在《庄子独见》中写下了这么一段话:庄子最是深情,人第知三闾之哀怨。而不知洒漆园之哀怨有甚于三闾也。盖三闾之哀怨在一国,而漆园之哀怨在天下;三闾之哀怨在一时,而漆园之哀怨在万世。昧其指者,笑如苍蝇。

我们断不是昧其旨者,断不应笑如苍蝇。

我们无法穿越时空,我们无法想象一个如此伟大的思想巨人怎么能够在一个偏僻荒凉的漆园里,一边管理着那些高高矮矮的漆林,一边制作着精巧精美的漆器,很多时候食不果腹,衣衫破旧,却还能够让一颗大脑思考微尘蟪蛄到无边天宇之间的种种纠缠与隐喻,用他特有的方式悲悯天下万世。“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空阅尽几千年的朝代更迭,江河淌过了无数的人世沧桑。所幸,中华民族的天性中总能够饮水思源,荡荡东流的是逝水,只要源头还在,泉一定涌不竭,比如三千年前的那座漆园,不管是不是偏僻,但魂在泉在,与天地同寿。(完)

童年的差干河

●蔡巧玲

平远的差干河,又叫松溪河、相思河。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我随父母居住在差干,只听人们称它为“大河坝”,另外还有一条“小溪子”。大河两岸散落着一个个小村庄,村庄里的人们让大河两岸稻谷飘香。

河是女人们挑水、洗刷的好地方。

记得6岁时,我开始跟着母亲到河里学洗衣服。她告诉我,衣领、袖口、裤脚等位置是要重点清洗的,然后叫我先从手帕和弟弟的小衣服开始洗。河边有块长长的大石板,我们蹲在那里,时而在石板上搓衣服,时而把衣服浸在水里漂洗。那时很缺肥皂,很多大人还会拿一截扁担头捶打较脏的衣服,热闹时,河边的捣衣声和家长里短的谈笑声连成一片。

水很清,可以看到河底的沙石,还可以看到附在石上的石螺和游动的鱼儿。人少时,常常可见一群小小的、透明的鱼儿优哉游哉地向我伸进水里的手靠近,我便用双手去捧,可一条都捧不到。于是我拿手帕当网,两只手分别抓住手帕的两只角,慢慢把手帕潜到鱼群下面,然后快速把手帕提起,便有几条来不及逃走的鱼儿落入“网”中。我看着它们在手帕上乱蹦乱跳,甚觉有趣。母亲说:鱼儿没水一会儿就会死的!快放回去,让它们长大吧。于是我又把它们放回水中,看着它们摇头摆尾汇入鱼群。有好长一段时间,去洗衣服时,我都沉浸在这种“收获”与“放生”的乐趣中。

河是男孩子游泳、女孩子摸螺挖蚬的好去处。

夏天,河是男孩子的天然浴场,游泳是他们的“专利”,女孩子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划水、潜水或打水仗。而女孩子的亲水方式是相约去河滩摸螺挖蚬。姐妹们三五成群,一手提着一只小桶,一手牵上自己的弟妹,在河边浅滩处边走边聊,看见石螺就弯腰去捡,谁眼尖、谁手脚快,谁的收获就会多一些。有时正后悔没快走两步,石螺让别人捡了,低头却发现那人踩过的沙窝里有蚬子,用手再挖几下,又多捡几只,好一阵欢喜。大概这就是我对人生失与得最初的真切体验吧。

河滩上的沙石,是大自然赐给人类的建筑材料。

在我12岁至15岁期间,每年或暑假或周末,都去挑过沙石,其中有三次挑沙经历让我终生难忘。

最难忘的是12岁时第一次挑沙。矮小的我跟着几位比我大些的孩子,到长布桥边的河滩,装两小半簸箕都不足的沙子,上了岸走一长段河堤,然后上一段长坡,再走一段平路到森工站对面。一路趔趔趄趄,中间要歇几次,沙子也漏了不少。好辛苦啊!过秤的叔叔说:你那么小就不要挑了,都不好称。后来我干脆一上坡就先把沙子倒地下堆着,再回去挑,直到决定不干了才把地下的沙装起挑去过秤。我忘了那次挑了几回、装了多少斤,只记得收获了8分钱,这可是我人生中用体力挣得的第一笔收入啊!那时一个水果糖1分钱,寄一封信8分钱,心想,下次写信给祖父母就不用向父母要邮票钱了。

其次是13岁那年的夏天,一个阿姨来森工站探望丈夫,她看我会帮母亲挑水,就问我可否跟她到河对面载沙,我欣然答应。不知叔叔从哪弄了一条小木排,木排上放一块门板,我们从森工站这边下河,撑排到对面河滩挖沙。虽然下河的路好长好陡,但比去长布桥那边挑沙近多了。我们尽量把门板上的沙堆高一些,木排吃水愈深。开始我们撑得不太顺,几个来回后就配合得很好了。一天下来,吃晚饭时我觉得饭桌都在摇晃。那天我分得2.4元,可开心了!那时的建筑工一天工资才1元,杂工一天只有8角钱呢!我一天获得大人3天的收入,能不高兴吗?

再就是15岁那年暑假,粮所扩建购沙,当时挑沙的人里较少有小孩。有个同龄男生跟我说,桂花树下那边河里有沙,路比较近,但水深一些,离岸较高,一个人不太好操作,问我可否和他合作,我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他负责泡在膝盖深的水里捞沙,我站在河坎边抓住簸箕耳,他在下面托举,两人合力把沙提上坎,然后我艰难地挑上陡峭的河岸,走小段平路后上一段坡,再走一段平路就到了。沙从开始流水到点点滴水,待不滴水了,每担都有80多斤,有时是90多斤,心想刚捞起时一担有上百斤吧?真的好重!有好几次都想叫男生装少一点,又不好意思说。到晚上就觉得腰酸背痛,肩痛是必然的。母亲心疼地说:明天歇歇吧,别累坏了。可第二天起来又觉得没事了,就继续挑。究竟挑了多少天我记不清了,反正挑到粮所不收沙了,我也得了一笔可观的收入。那次我真正体会到“挑夫”的艰辛,第一次知道了大人常说的“腰痛”是什么感觉。

我是饮差干河的水长大的,它给我的童年增添了很多乐趣,也见证了我的成长。后来它成了旅游景区,河岸已裁直整平,种上了漂亮的花草;河水深不见底,任游船穿梭。但童年的差干河却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只要想起它,我的心就暖暖的。

编辑:张晓珊

审核:蔡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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