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菜园

●钟金红

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有自家的菜园。我家的菜园东西宽、南北长，面积约有半亩。每次回农村老家，都要带孩子到菜园里去亲近大自然，体验种菜的乐趣，感受劳动的艰辛，分享收获的喜悦。

我家的菜园，其实是老屋门口禾坪周围开出的一片边角地，然后用砖块垒成一块块层次分明的小菜畦。几块菜畦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生机盎然。一畦辣椒，静立在黄昏中，夕阳在大地投下了它们颀长的影子；豆角秧如一条条苍虬，爬上竹竿，张牙舞爪地伸展在空中；空心菜举起翠绿的胳膊，在向我挥手致意；芸豆的枝头绽开了紫色的花蕾，它们点缀在翠绿的枝叶间，在暖风和煦，气爽风柔中争奇斗艳……各种蔬菜被母亲的一双巧手装扮得色彩绚丽、鲜活生动。

为了合理利用有限的空间，母亲总是在菜畦里间种或套种其他类的蔬菜。例如冬季在芫荽地里套种大蒜、洋葱，在白菜地里套种莴笋，畦垄边种植蚕豆、豌豆；春季在苋菜地里套种四季豆，地沟两侧种玉米、花生、大豆；菜地陡峭的后埂上种南瓜、冬瓜、扁豆、狗爪豆，让藤蔓沿着一米多高的地坎攀爬，真可谓地尽其用。前茬蔬菜吃得差不多时，套种的蔬菜又冒出了新绿，所以母亲的菜园从没萧瑟过，始终绿意融融，洋溢勃勃生机。这片菜园不仅成了我们兄妹的蔬菜供应基地，还惠及了左邻右舍，被亲切地称为“开心菜园”。

母亲是一个极其朴素又勤劳的农村妇女，在稻田里细掘深耕了大半辈子，时光把她青春挺直的身躯变成与稻穗一样弯曲的模样。母亲不种田后，就一门心思侍弄她的菜园。春夏秋冬，母亲的菜园永远是满目青翠，伴着泥土芬芳，令人留恋，仿佛是一首首平仄有致的唐诗宋词。

春天，韭菜吐出新芽，菠菜调皮噘嘴，黄瓜秧争先分叶，豆角苗破土而出，畦畦蔬菜朝气蓬勃。淡紫色的豌豆花在暖阳照耀下宛若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微风轻拂中又如一帘涓涓而流的瀑布。菜地里，到处泛着绿茵茵的翠色，青菜、卷心菜、韭菜、菠菜，一派田园风光，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夏天，整个菜园显示出勃勃生机，像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园。你瞧！那喇叭似的南瓜花，蝴蝶似的丝瓜花，星星似的西红柿花，开得金灿灿的，紫色的茄子花，白色的辣椒花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开放了。一朵朵花儿在灿烂的夏日阳光下展露自己独有的绰约风姿，就像一个个披着轻纱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散放出沁人心脾的阵阵清香，引来了群群蜜蜂和一只只蝴蝶。它们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显得格外逍遥自在，真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秋天，丝瓜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其生命力之强，虽然你看不见它的动静，但它却以超凡的韧性，潇洒地书写着自己的辉煌。花，赛过黄的菊花，满园清香；叶，绿过青草，细软鲜嫩。带着花的丝瓜，惊叹号般地垂着，阳光一照，露珠在叶间闪烁，风一吹，像晶莹闪亮的风铃。微风吹过，菜园里散发出泥土的清新气息和蔬菜的阵阵清香，一切都使人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

冬天，青青的大蒜，刚健、洒脱，给菜园带来了融融春意。大蒜那挺立的茎，翠绿的叶，簇拥在一起，活像一片翠色欲滴的小竹林。大白菜，成了空旷菜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它们坚守内心的清白，执着生命的青碧，流连鲜活的阳光与雨露。一棵棵白菜，在菜畦里倔强地挺立着，在朔风里无言地抗争着，一场又一场的冰霜洗礼着它们，让它们平淡质朴浑然天成，内敛沉稳心境坦然。

母亲几乎天天都在菜园里精心侍弄那些蔬菜，有时候蹲在地里一根一根地拔去杂草，有时候撒施草木灰、农家肥，有时候搬个小凳子，坐在地里神情专注将一条条毛茸茸的小青虫找出来……有一天，母亲在播种菜籽，她娴熟麻利地用小盆装上半盆泥土，把菜籽倒在盆里搅拌均匀，左手端盆，右手抓上盆里的泥土，泥土从指缝里均匀挥洒，菜籽在母亲面前划出一道弧线，纷纷匍匐在松软的泥土里。然后，母亲粗糙的手轻微掠过，用泥土覆盖，那些带着母亲体温的种子，饱含泥土的芬芳眯合眼睑的瞬间，母亲脸上的表情显得满足而幸福。菜籽播完了，母亲直起微驼腰背喘息着，一缕夕阳洒在母亲满是汗水的脸上，平凡的母亲霎时异常生动起来，我久久凝望着，默默地感受母亲的艰辛和喜悦。

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我们都会回老家团聚。父母就会从菜园里摘来新鲜蔬菜，做满满一桌子原汁原味、赏心悦目的菜肴，让我们享受从视觉到味觉的盛宴。我们个个竖起大拇指，说，还是老妈种的菜好吃！那时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饭后，我们去菜园自采自摘，母亲则在院子里大声告诉你，哪块蔬菜鲜嫩，哪株黄瓜清脆，哪棵番茄酸甜，母亲把各种蔬菜择干净，谁最喜欢吃什么样的蔬菜，母亲都一一分好，让我们各自带回家。

又是一个周末，我们全家驱车来到“开心菜园”。一到老家，我们就直奔菜园，开始了下午的劳动。菜地的边缘有一畦大蒜，蒜秆和叶子早已枯黄了，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锄头，开始了掘蒜的工作。我吃力地蹲下身子，用锄头掘起一头头大蒜，手臂渐渐地酸软起来，腿也有些麻了，累得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腰酸背痛。午后的太阳依旧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我时不时用手擦擦自己的汗水，地面热极了，好似一脚踩在地上，就会热得打滚。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这单调的声音让人感到窒息。过了两个小时，大蒜掘完了，开始浇地，我拧开了水龙头，一丝凉意舒畅地在我的手臂上传递，我掬起了一捧水，畅快淋漓地扑在脸上，好舒服的感觉，真令人惬意！接着，我开始收拾大蒜，阳光灼烧着大地，汗水再次湿透了我的全身。原来，这才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感觉。晚餐时，我吃得特别饱——要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尝到了自食其力的快乐。每次回到老家，郁郁葱葱的菜地里季节性地生长着各种蔬菜。无意之中在菜地里寻找瓜类蔬菜，不经意间又发现一个大大的南瓜，每次都有发现，每次都有收获。

家乡的菜园是我心灵的栖息地，是我的桃花源，是我的牧歌，是我人生中生机勃勃的春天。我知道，自己虽然离开家乡已有三十多年了，然而家乡一直在我心中，从未离去，永远忘不了自己是农民的儿子。有时我对妻子和孩子说，等我们退休了，哪儿都不去，就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接过父母的锄头，继续耕种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和“开心菜园”。妻子有些不屑，说我没出息。可她哪里知道，菜园里有母亲的牵挂，也有我的担忧；菜园里洒满了思念，也结满了乡愁。

夫锦绣山川，衍生上举。富庶文明，顺安设府。处县之东北，接闽之西部。治一百平方千米地天，辖六村七千五百男女。人间天堂，粤东天姥。人造氧吧，山繁野鹜。猿啼鸥翥，层层奇景而在家旁；森林公园，处桃源而遍别墅；粤东明珠，物种宝库。歌鸣千鸟之温巢，香溢百花之沃圃。

斯夫武陵气象，遍野芬芳。苍山如海，丛莽似洋。相思谷之幽雅，诗意允臧。百丈瀑之雄伟，气势难量。山谷霞飞而峰峦虹绕，银河奔泻且绿海波扬。漱玉水帘竹径，酷暑阴凉。凝视娇妍红豆，相思久长。天赐人间仙境，意色昂藏。苍子下之红叶，题诗送郎。酒瓮石之老酒，畅饮怀娘。东湖笔墨，巧描上举琳琅；和嶂缣缃，善绣小畲玉女。龙文锦绣，八社飘香。浦坑拥翠，文裕清苍。老屋祖堂，白壁琉璃辉映；琼楼豪宅，紫霞点缀村庄。大道遍通旮旯，靓车顺达溪岗。年丰物阜，特产名扬。烟叶灵芝梅菜皇帝女，脐橙南药蜂蜜畅市场。庶喜黎昂，八面歌声嘹亮；山欢水笑，四时花木繁苍。春花醉客，夏絮弥庄。秋红盈岭，冬叶披霜。溪恋峦情故地，魂牵梦绕家乡。

至其山灵毓秀，水善培鲸。得天独厚，文运长兴。畲脑文峰挺秀，双门官印永灵。紫气腾升，弹琴夫子哉官宦；罡光永驻，美女踏车哉鹍鹏。志成古桥励志，双乳美石效贞。文星高照，村村学子石破天惊；金榜题名，姓姓人才渊渟岳峙。兰桂腾芳凤哕，藏龙卧虎鹿鸣。族出贝赟文武，庄输科局处厅。箕辉永耀，膏泽长倾。君不见清朝中书令也丘鼎秀，民国少将军也丘定侯。岭南诗人也三立吴巨擘，国兰泰斗也应祥吴明星。楣杆林立，匾额隆丰。开来继往，奔涌纵横。

今乃盛世熏风浩荡，星移斗转迎春。二十大宏图巧绘，高质量发展精耘。国施澍雨，乡满氤氲。党施惠策，民拥良臣。美丽乡村示范，雨污管分；称心圩镇清新，街道划一。村庄雅洁，庭院清淳。县北花园郁郁，森林小镇彬彬。多方发力，产业振兴。一村一品，重质重银。品牌打造，巧书林下美文；效力骈臻，完善运销服务。以头羊当家为骨干，建育苗头雁之强军。凝心聚力，奋发登云。

嗟夫绿色名镇，森林人家。方方瑞气，处清嘉。朝迎旭日，宜居生态而村笼银纱；暮蔚彩霞，致富氛围而人施金略。花香盈室，阁雅烹茶。福弥黎庶，名籍遐迩。

注：

和嶂：即大和嶂；东湖笔：即畲脑的东湖笔山；双门官印、美女踏车、志成桥、双乳石，皆为上举名景点。

流年碎影

●陈胜远

追忆过往沧桑，不胜唏嘘。20世纪70年代后期，我在平远氮肥厂担任采购员，常驻广州市东川路市建材工业局招待所。1979年初夏，平远氮肥厂主管财供工作的领导同志来广州指导检查我们的采购工作。当时，我们采购了一批厚度0.012米、长6米、宽1.2米的锅炉板用以制作压力容器。对于锅炉板的装车、调运、搬运之事，我不敢有一点差池。一天下午，领导同志与我一起去广东省化肥工业公司的广州天河区东圃仓库，查看锅炉板的堆放地点及长宽规格。

初夏的广州，太阳热辣辣，因为路不熟，坐一段车走一段路，大汗淋漓。领导同志语言天赋很好，他边走边教我学电影《女交通员》片段中的简单的广州话，说着、学着、乐着，不知不觉到了东圃仓库，在仓管员的引领下细心查看我厂采购的锅炉板，我俩高兴而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回到市区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由于高兴激动，我俩破例踏进附近的东山饭店用晚饭，奢侈地花上5元多，用掉了每人每天0.7元的4天出差补助费，买来一瓶葡萄酒、一碗肉汤、一碟花生米、一盘小菜，把酒言欢。那时天气炎热，缺少肉菜，饥不择食的杯盘中不胜酒力，没有放下杯箸，我就醉酒了，闹出梦话平远氮肥厂万吨配改工程锣鼓喧天的折腾纠结。

1998年春的一天，领导同志从繁忙的政务中回平远视察检查工作，席上的视线移向笔者，兴致盎然地与众人风趣讲述广州东山饭店的当年事，洋溢着万般温情，让我久久难忘。

1992年5月16日下午，我与当时的平远县委统战部负责人等从梅城迎接回平远家乡投资办企业的台湾商人张先生。汽车经梅县大坪镇、过梅西镇车子排，沿着上官塘水库直上，灯火初明时抵达平远石正镇，在五光十色的夜景中，宾主一行迈进石正龙焕饭店。带着对家乡的眷恋之情，眼尖的张先生看到悬挂在墙上的大红烫金“唐诗晋字汉文章，春风夏雨秋夜月”的对联字画，连声向众人道来，对联字画左右顺序搞错了，有失字画的神韵风采，应是“春风夏雨秋夜月，唐诗晋字汉文章”。我机警地搬来木凳，登上去小心翼翼地翻动对联字画顺序。这本是举手之劳，而张先生认为是文化的差异，说只有我愿意劳作。他夸赞中拿出100元台币奖励给我。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时，是当时的陈部长机动灵活地为我解了围，使我们在与台商的外事工作中，既不伤害对方的感情，又显得体面文雅。

三四十年的时光像流水一样冲走了许多记忆，唯独那两个晚餐前后的流年碎影没有淡去。

玄子的诗与远方（三）

●谢沐军

玄子放下电话，好久才回过神来，快三十年没听宋依依那种如天籁般好听的声音了！听到她的声音，让他情不自禁回想起大学期间，他俩那段浪漫而美妙的爱情，在大学校园的草坪里、山坡上、南湖边都曾留下他俩相伴相依的亲密身影。毕业那时，又不知是啥缘由，宋依依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与他分手，玄子为此很伤心而沮丧。他纵然曾发誓今生今世决不再联系她，可一直以来心里却还始终装着她。多年过去，玄子当年那颗曾被伤害过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如今昔日恋人近在咫尺，玄子又恨不能马上能见到她。

看看时间还早，玄子想到宋依依不会那么快就赶过来，便沿着美食街旁边的林荫小道往湖堤方向走去。玄子望着平静得如沉睡般的湖水，心里有种安宁而舒爽的感觉。

在长长的湖堤上没走多远，玄子放在裤袋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起初他还以为是宋依依打来的，接通后才知是易月兰的电话。她声音有些嘶哑，关切地问玄子去了什么地方。说天色都黑下来了，她一直都在家里等他回来。责怪他出去不回来，也不打一个电话给她报个平安。玄子告诉易月兰，说自己现在在H市同学那边，要待上一些日子才回去。

玄子患有高血压，易月兰在电话里问他是否忘记带降压药了，叮嘱他在外面别喝太多的酒。玄子在电话里与她敷衍地聊了几句后说时间不早了，他还没吃饭呢，有空再聊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结婚这些年来，玄子非常了解易月兰的秉性，其实她就是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平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每当她喋喋不休发完脾气后，又常常感到歉疚、懊悔，通常会采取一些关怀对方的方式，来弥补她心里的自责与不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从化工大学毕业的玄子，刚刚历经校园爱情的失败后，不愿意留在昔日恋人所在的大城市，赌气回到老家进入了县日用品厂。在当时，县日用品厂是很吃香的国营企业，各方面待遇条件都很不错。可是要进入这间工厂谈何容易，除了一些有关系的干部子弟外，就是要有专业技术特长或中专、大学毕业生才能进入。作为科班出身的玄子，来到日用品厂自然得到厂领导的重视，被分派到厂里车间任技术员。

那时县城里的青年掀起一股唱歌跳舞热潮，城区的大街小巷处处莺歌燕舞。日用品厂也紧跟时代潮流，厂领导为了活跃工人们业余文娱生活，专门在厂房后面的那块空地上建起一幢文娱活动中心大楼，里面设有歌舞厅、棋牌室、桌球室、健身房等文娱设施。每当夜幕降临，文娱活动中心灯火辉煌，从里面飘溢出一首首流行歌曲。厂里的那些经过精心打扮的青年男女循着歌声、迈着欢快的步子来到文娱中心，尽情地展现他们青春的风采。厂里的好多小伙子姑娘们因为会唱歌、会跳舞、有些文艺才华，被对方看中而成就了美满姻缘。

而玄子生性内敛，不善言辞，不会唱歌，更不会跳舞，根本无法融入那群活泼好动的男女青年里面。长得清清瘦瘦的他，终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人的眼光总是怯生生的。他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上班、吃饭、看书外，黄昏时分，偶尔还在工厂南区那边的林荫路上散散步，他喜欢自己这样静静地独处、静静地想着心事，好像只有这样，他那颗曾经受过伤的心才能避免再次受到伤害。厂里的大伙自然也不会关注他、亲近他。

可是，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是一种神秘的旅行，遇见它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玄子当年与易月兰能够相遇，是缘分这东西在起作用。

进入日用品厂快一年了，玄子才渐渐地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又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到来，厂里办公楼侧旁的枇杷熟了，一颗颗金黄色的枇杷若隐若现缀在枝叶间。厂区职工宿舍楼前的草坪上、花圃里绿草如茵、百花竞放，处处氤氲着春天的气息。

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上午，玄子上完夜班正准备回宿舍，车间郑主任叫住他，说玄子你刚好要路过女宿舍，帮我捎份杂志帮给邓子梅吧。邓子梅是玄子同车间的同事，他把杂志捎给她后就往自己宿舍赶。刚下了女宿舍楼梯，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在楼梯口卖李子，一位长着白皙鹅蛋脸、身体微胖的姑娘，正蹲在箩筐边上往里面挑拣着紫红色的李子。她一边把拣好的李子装进手里提着的那个塑料袋里面，一边开心地与老婆婆说笑着。玄子瞧这姑娘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哪个车间的。那姑娘看见玄子，停住了与老婆婆的说笑，用黑黑的眼睛打量他。玄子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憋着通红的脸正想离开。谁料那姑娘低柔地问他，说你也是想买李子的吧。玄子收住脚步转过身，本来他想向她解释来这里的缘由，但当他再次看到眼前这位姑娘时，觉得自己好像在前世就已经认识她了，这种感觉让玄子心里舒坦、自然、亲切，也想留下来继续与她交谈点什么，何况人家已经主动与自己打了招呼。从不说谎的玄子此时竟然编了个理由，说自己下班路过，刚好看到老婆婆在这里卖李子，也就过来顺便买些回去。那姑娘莞尔一笑，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解释，微微侧着好看的鹅蛋脸，对着他作了自我介绍：我叫易月兰，是成品车间的。玄子默默地点了点头，也作了几句自我介绍后，如一尊雕塑般杵在那里。易月兰瞧他这样，提起刚刚称好的满满一袋李子，在他面前抖了抖，俏皮地对他说，她都买了这么多，要不介意的话，邀请他到宿舍里面坐坐，一起尝尝吧。说完，她指了指楼梯上面，说她就住在二楼靠右边的那个房间。

立冬（外一首）

●张生红

一夜的雨

漫天大雾笼罩着山头

居云雾缭绕的日上山庄

恍若仙境

举目已无法远眺

白茫茫一片

朦朦胧胧

像雾像雨又像风

云里雾里分不清

难得闲来听雨声

任由心情被雨滴浸润着

我甚至有了幻觉

怀疑已来到神仙居住的地方

山上秋色已褪去

叶子挂满的忧伤

早已随风飘落一地

清早我欲乘缆车归去

踏出房门

却和冬风撞了个满怀

冷得我一激灵

风雨雾交加中

举步维艰拾级而上

秋已收起昨日的温柔

一场秋雨一场寒

立冬

今日就这么扑面而来了

晒秋

深秋的婺源

已纷纷把农作物和果实

晾晒到屋顶

农家的喜悦之情

化作了五颜六色

或挂晒

或架晒

在同一片蓝天下

尽情拥抱着暖阳

究竟是谁

先亮出《晒秋》的名目

挖掘出旅游新题材

让蜂拥而至的人们

不辞劳苦

扛着长枪短炮

争相来晒秋

来吧

到婺源晒秋去

晒晒更健康

一起来喜庆丰收的盛典

流动的人群

和多彩的婺源融为一体

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编辑：林仪

审核：蔡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