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元丰甲子”城砖的发现在梅州历史上曾有两次明确记载,其残砖最近又一次在梅城被发现,有力证明了嘉应古城的筑城历史确系近千年之久(该城砖距今940年),它是迄今保存下来的梅城最古老城砖,其次是明代城砖,再往后是清代城砖。清代城砖以康熙年间城砖规格最大最厚实,道光二十九年重修城砖则遗存较多,其砖铭版本至少七八种。我们呼吁积极保护残存的古城墙遗址,广泛征集散落民间或地下的古城砖,将来建设一座古城墙遗址公园和古城砖专题展馆,激活和赓续梅州“千年城脉”。
重现
异哉片砖今尚存
今年七月底,在嘉应古城梅州学宫门口附近的路面提升改造施工现场渣土中发现部分古砖,其中有字样或花纹。幸运的是,这批出土古砖并没有流失,几经辗转,由发现人上海古籍收藏家向澄先生悉数捐出,入库梅江区博物馆收藏,其中包含一块“元丰甲子”纪年城砖(残砖)和三块带有叶脉纹或莲花纹饰的古砖(初步判断具有西晋“泰始”年号砖的纹饰特征)。虽然上述事件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这一现象不由得引人深思。
元丰甲子残砖(李锦让 摄)
笔者于10月18日上午专门来到梅江区博物馆,目睹了梅江区博物馆收藏的“元丰甲子”纪年城砖及其他三块古砖。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专家对这批捐赠品进行了初步鉴定,确认其具有一定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据初步测量,“元丰甲子”纪年城砖残长23厘米,残宽18厘米,厚7厘米。拓片显示,“元丰甲”繁体字样可见,“子”字样相对模糊。砖体为青砖,竖纹清晰。北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为甲子年,正值熙丰变法(王安石变法)末期、元祐更化前夕、新旧党争形势变换之际,梅州古城或在此期间进行过较大规模修缮。
元丰甲子残砖拓片(梅江区博物馆提供)
笔者以为,北宋“元丰甲子”纪年城砖再现梅城,以“出土文物”有力证明了嘉应古城的筑城历史确系近千年之久,是梅城迄今发现和保存下来的最古老城砖,距今940年,距离1932年拆城发现该城砖也有92个春秋。笔者以为,文物会说话!当前嘉应古城正迎来复兴,“元丰甲子”城砖的发现,将真正起到“添砖加瓦”的作用,也为嘉应古城的深入研究增添最珍贵的实物“硬件”。
笔者与友人在查证嘉应古城城砖
名由
天佑善地曰嘉应
考证嘉应古城的城砖,似乎有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为什么选用“嘉应古城”的名称而非“梅州古城”抑或“程乡古城”?关于这一点,今天仍有人有疑问。笔者的观点是:命名一座古城既要照见历史,又要照见未来,要讲天时地利人和,要讲名正言顺。依据如下:
首先,嘉应古城拥有千年城史。计算一座古城的历史,不是从设立州名计算,而是要从这座城址的筑城肇始计算。据康熙《程乡县志》所载,北宋皇祐四年(1052)开始,梅州在今梅城江北“筑土城为捍卫,周围长四百五十丈三尺”,从而结束了“有县治却无县城”的局面。由此可见,嘉应古城的建城历史可上溯至公元1052年,历经972年,已是接近千年的建城历史。
另据笔者细读清康熙刘广聪修撰《程乡县志》中《城池》卷所载:“程乡县旧系土城。”如此看来,梅州筑土城的历史可能要再往前推了。笔者的这一发现在后文中提及的光绪《嘉应州志》有关说法也得到印证。
其次,嘉应古城奠定辖区基础。历史上的“程乡”,行政区划多有变更,曾隶属南海郡、义安郡,后又长期属潮州府管辖,且程乡县的辖区长期只是包括今天的梅县、梅江区及蕉岭、平远的大部分。历史上的“梅州”,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自北宋开宝改敬州为梅州之后,“梅州”实际长期只领程乡一县,元代梅州还被划入江西行省,明代梅州隶属潮州府。清雍正十一年(1733)成立嘉应直隶州之后,兴宁、长乐(今五华)从惠州府划出,程乡、镇平、平远从潮州府划出,以上五属一并归入嘉应州辖区。因此,今天梅州辖区大部分“成型”于嘉应州设立之时。至于大埔、丰顺两县历史上长期属于潮州府,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设立兴梅专区后才被短暂划入,1965年成立梅县专区后再次划入辖区至今。
三是嘉应古城“结缘”两位帝王。嘉应古城与历史上两位封建帝王有深厚的“情缘”。第一位帝王是宋高宗。时光穿梭回八百多年前的南宋,宋高宗赵构为躲避金兵追杀,四处逃亡,苦不堪言。忽闻梅州孔庙生长灵芝,他甚是感动,于是便叫史官将此事记录下来(见《宋史》)。至南宋淳熙年间,州人为纪念此事,便将城东所建小桥命名为“嘉应”(参见光绪《嘉应州志》)。另外,从嘉应古桥的碑记来看,“嘉应”一词在梅州的出现已超过了850年。第二位帝王是雍正。雍正十一年(1733),由于程乡古邑考取功名的文人士子众多,鄂弥达代理广东总督申请升程乡县为直隶州,雍正皇帝喜“嘉应”之美好寓意,亲自钦定州名为“嘉应”。
四是嘉应古城凝聚“原乡记忆”。据笔者的考证,梅州地区的客家先民大多数是在清嘉应直隶州建置成立前后下南洋和开枝散叶到海外的,因而“嘉应”一词已成为海外客家华人华侨及其后裔最深的“原乡记忆”。
正因为“嘉应古城”有明确记载的筑城史有971年之久,且“嘉应”一词在梅州出现超过850年,又应合“休征嘉应”成语(东汉·班固所著《汉书·平帝纪赞》云:“休征嘉应,颂声并作”),同时又有“南方赤龙神”之谓(北宋朝廷册封南方赤龙神为“嘉应王”)。综上所述,从历史底气到辖区基础,从原乡记忆到吉祥字义,可谓“一样不少”,在很多方面确是“梅州”“程乡”之名不可比拟的。
寻迹
往事昭昭志乘中
关于古城砖的各种可能版本,从查考康熙《程乡县志》、乾隆《嘉应州志》、光绪《嘉应州志》的《城池》卷中的记载也可得到相关印证。历史上每一次修城都会烧造新的城砖进行维修。我们可从中推测出有几种不同历史时期或同一历史时期不同版本的城砖。务必说明清楚的是,这种推测的局限性在于,如果史料缺失或没有历史记载,便难于考证和计算在内。如光绪《嘉应州志》所载:“宋以前建置莫考,宋皇祐年间侬智高反,陷邕州(今广西南宁市),围广州,岭外震动,郡邑皆戒严,始筑土城为捍卫。”由于“宋以前建置莫考”,加上梅州最早的地方志即明嘉靖二十年(1541)由程乡知县陈应奎、教谕赖业存编修的《程乡县志》已失传(史称《陈志》),不说宋以前莫考,就是明嘉靖二十年(1541)上溯至南齐永明元年(483)长达1058年的修城历史,恐怕也缺乏精确的史料记载了!
下面是笔者从现有地方史志记载中梳理的五次较成规模的修城记录:
第一次有明确记载的修城时间是在明洪武十八年(1385)。明朝初年粤东地区盗贼很猖狂,当时的城墙多为土墙,常被盗贼攻破。富甲一方的程乡富豪叶文保家被洗劫,其父亦被杀。几次的城破或直接促成了明洪武十八年(1385)叶文保捐白银十万两修筑西北城墙五百七十八丈。他倡议官府全部用砖砌城墙,并不惜卖土地家产捐款修城。据说当时有一半城墙的砖都有他的名字,故有“叶半城”之说(目前出土之明代砖惜未见“叶文保”之砖铭)。
明代晚期城砖
第二次有明确记载的修城时间是在清康熙年间(实则先后两次修筑)。一是康熙九年至十年(1670至1671年)。据史志所载,当时因大雨成灾,东墙崩裂六丈,西墙崩裂七丈,西南崩裂七丈。第二年才完成修复。二是清康熙十七年(1678)。因大水东南城崩三十余丈,由知县王仕云、王吉人相继修筑,并扩城围总长至985丈,高(连女墙)2.6丈、厚2丈。
清康熙年间城砖
第三次有明确记载的修城时间是在清雍正年间。程乡县升格为嘉应直隶州后,于雍正十三年(1735)在原有程乡县城的基础上,建成东西南北四敌楼,完善筑城挖壕沟。
第四次有明确记载的修城时间是在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据史志所载,州城上敌楼、雉堞均倒塌,周围城墙亦多崩裂,时任江西萍乡举人文晟任知州发谕捐修,并疏西南门外河,重修南门外观澜亭(亦称接官亭)。
第五次有明确记载的修城时间是在清咸丰九年(1859)。是年,石镇吉率太平军攻打州城,知州文晟临危不乱,组织官民守城。太平军佯攻东门,却在西门挖地道,埋炸药,敲锣擂鼓,响声不断,以转移官军视听。据史载:“十六日黎明,地雷轰发,西城门坍缺三十余丈,守城者皆走,不知所往。”因西门坍塌,嘉应州城失陷,全城军民含知州文晟在内被杀4000余人。至今梅州民间尚有“东门唔开,西门逼坼(裂缝)”的俗语。后汪政出任嘉应州知州时,发动民众修复西门城楼。
不同版本的道光二十九年重修城砖
有意思的是,目前出土的北宋元丰甲子(1084)城砖并未在相关的史志《城池》卷中找到相应的修城纪录。这个城砖的出现时间,仅仅比史学界公认的嘉应古城筑城肇始晚了32年,或许是北宋皇祐四年(1052)改造土城为砖城的最早一批城砖,但竟无相应的修城记录。由此可见,研究历史决不能仅靠历史文献,因为历史文献有主观立场的取舍,也可能有主观能力所不及的纰漏,但出土文物则不然,会以最客观、最直接的方式证明曾经的“历史存在”。
还有一点要提出来供方家探讨的是,笔者在查阅光绪《嘉应州志》时发现,关于嘉应古城的筑城肇始,其实有两种说法:一是光绪《嘉应州志》:“谨按刘志、王志,宋以前建置莫考,宋皇祐年间侬智高反,陷邕州(今广西南宁市),围广州,岭外震动,郡邑皆戒严,始筑土城为捍卫,周围四百五十丈三尺,即梅州城也。历宋及元皆为梅州治,明洪武二年省梅州为程乡县,知县樊思明自旧县治迁于州治。原程乡县治在州城本曾井之东,无城。”这种说法目前也是大家公认的,即北宋皇祐四年之前,梅州是没有城池的,哪怕土城也未曾构筑。二是同样是光绪《嘉应州志》:“谨按《方舆纪要》卷一百三,程乡县废梅州下云:县旧有土城,宋皇祐间增筑,明洪武十八年甃以砖石。”这里的说法直接把前面的说法推翻了!按照这个说法,梅州筑城的历史要提前到北宋皇祐四年之前,因为上面表述明确表示原来的程乡县已经有土城了,北宋皇祐年间只是增筑!那究竟是程乡县设立之初就筑了土城呢,还是设立了之后的某个历史时期修筑土城?史志没有详说。不过,我们可由此“信心满满”得出两个结论:一是梅州筑城历史最晚不迟于北宋皇祐四年,有可能早在程乡设县之初,千年的筑城史完全不用怀疑!二是梅州改土城为砖城,目前能发现的最早实物证明就是在北宋元丰甲子城砖,其次比较大规模的改土城为砖城的历史发生在洪武十八年叶文保捐资筑城。
从上可知:目前嘉应古城的城砖大致有六个历史时期(包括北宋元丰甲子城砖)不同规格和砖铭书写范式的十多个版本。这个结论在现实中也得到了部分印证。根据目前笔者的调查采访所得到的情况是:北宋“元丰甲子”城砖是目前可以追溯到的最古老城砖,其次是明洪武年间的“叶文保”城砖,再就是明万历年间古城砖,其砖多薄,再往后则是清代城砖。清代城砖中又以康熙年间的城砖规格最大最厚实,规格为41×21.5×12.5(单位:厘米)。道光二十九年重修时的古砖遗存最多,有七八个版本之多。
另据笔者的田野调查发现,嘉应古城的城砖除了分散收藏于一些民间藏家之外,分地上和地下遗存两种情况。地下的遗存,目前可知的有如下几处:一是原古城城基遗址,现已改造为街市楼宇民房。如东门所在的仲元东路与周增路交叉路口。下南门(凌风楼)所在的义化路与凌风路交叉路口,上南门(文澜门)所在的学宫门口与凌风西路交叉路口。西门所在的仲元西路与珠条街、月宫巷交叉路口。北门(铁汉楼)所在的元城路与文保路交叉路口。特别是凌风东西路,周增路、水巷口、珠条街、月宫巷、文保路等重点几条街道的周边地段的地下土层,是极有可能埋藏古砖的。二是现今梅州市广播电视台大楼及门坪停车场地下,此地原为低洼水塘(名为菱角塘),经知情人回忆,曾填埋有不少当年拆城所弃城砖于其下。地上的遗存现知的也有几处:一是经过历史上三次较大规模的拆城改建,嘉应古城的城墙已所剩无几,目前大概只剩东北城墙的一小部分,仅存整座城池的20%不及。笔者与友人在深入走访中发现,如今较具修复价值的古城墙遗址约六百米,分布在仲元东路与周增路交叉口、虹桥头、金山顶一带。二是据知情人提供,现今位于东校场的歇山顶红门亦是当年拆城的古城砖垒建而成。三是现今老汉剧院和山歌剧团附近小巷仍有十几米残存拆城城砖所砌之墙。四是现今不少骑楼老街商铺或楼顶有不少是用古城砖砌成隔墙的。
残存的古城墙遗址(李锦让 摄)
稽古
铁汉南来曾见此
关于北宋元丰甲子这个目前所能发现的最古老城砖,在此想多说几句。据笔者查证,“元丰甲子”古城砖在梅州历史上有两次发现。第一次发现在道光戊申(1848)至己酉年(1849)之间,由时任知州文晟(江西萍乡人,曾任嘉应知州,后在抵抗太平天国攻陷嘉应州时被杀)主持修葺城垣时,在北城发掘所得;第二次是民国彭精一老县长的回忆录《一九三二年梅县拆城记略》一文中所载:“公元1932年拆城时得获火砖若干,印‘元丰甲子’字样,显然为宋时所造,其形体大于现今砖数倍,颇有古物之态,择其数块完整者置于民众教育馆中。”据相关史料记载,梁国基(字子侨,岁贡生,官从化县教谕,著有《绍衣堂诗草》)曾作《梅州元丰甲子古城砖歌》,歌曰:
梅州元丰甲子古城砖歌
寒无杂沓处凝烟,江城隐约残霞间。
金山如砺锦水带,行人短策空流连。
忆昔黄图启赵宋,金墉屹屹巩垂统,
纪年甲子归元丰,砖尾范书鼎彝重。
年光草草八百秋,沧桑人物浪东流。
冬青老树育蚪干,裕陵抔土荒烟浮。
何意鸡年事典筑,出土青青如碧玉。
土堑摩挲已半刓,真书瘦劲故无俗。
异哉片砖今尚存,锦江雪浪争吐吞。
苔封雨渍字漫漶,神物呵护烦朝昏。
吁嗟古器等销毁,雀台旧瓦堙漳水。
岿然灵光视此砖,铁汉南来曾见此。
方今垂拱属圣朝,关门紫气排青霄。
干城御侮回屹立,故土不与凡尘销。
但知流转赖好事,兴亡转瞬温弹指。
摩挲旧物等秦碑,夕阳寒烟凭徙倚。
今年七月底的发现属有记载的第三次。从“元丰甲子”城砖诞生之年(1084)可以推算,距离嘉应古城最早筑土城之时(1052)只有32年;往后推算,则距离左谏议大夫刘元城因党派之争被贬梅州之时(北宋元符元年,即1098年),也才14年。换言之,刘元城来到梅州之时是有可能看到过“元丰甲子”城砖的,正如《梅州元丰甲子古城砖歌》所云:“岿然灵光视此砖,铁汉南来曾见此”,也印证了这个历史推测。
管见
女墙何处夕阳红?
作为嘉应古城保护性开发的政协提案人,笔者近年来在历史文献、出土文物以及田野调查方面孜孜以求,坚持不懈为嘉应古城鼓与呼,鉴于当前古城的复兴全面进入“升温期”,笔者愿意提出四点建议以祈各方重视,亦冀抛砖引玉:
1、提高保护出土文物的锐度。古城遗址现场施工的初步勘探和挖掘土石方以及后期清理应当邀请有嘉应古城的专家学者及文物工作人员介入,一旦发现相关文物线索应暂停施工,防止人为损坏和古物外流。
2、解决“有城无门”的弱点。一座古城如果没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城门,是不太好意思称之为古城的,比如广济楼、镇海楼之于潮州城,揭阳楼之于揭阳城。建议条件成熟时,结合实际量力而行,可考虑逐步重建两门:一是为纪念文天祥而建的凌风楼,二是为纪念刘元城而建的铁汉楼。要尊重专家决策,引导相关部门按照历史照片中的原有古建风貌按相应比例复建,尤其先期可复建老南门凌风楼,并在城墙上镶嵌和标识批不同时期的古城砖标本,用于增加嘉应古城的辨识度,培养梅州百姓守护古城的情怀。
3、解决“有城无墙”的痛点。要重点保护残存在嘉应古城金山顶等附近民居古巷内的古城墙遗址,期待不久的将来建设一座由金山顶到周增路一带近800米的古城墙遗址公园,建议条件成熟时可将金山顶图书馆旧址开辟为“嘉应古城展览馆”,勾起广大市民和游子对嘉应古城的“原乡记忆”。
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可以借鉴同样客家地区的赣州宋城研究院保护古城砖的成熟经验。从现在开始,要广泛征集散落在民间或是地下的古城砖,努力购藏笔者提到的至少六个历史时期不同规格和砖铭范式的十多种版本古城城砖,要进行专业拓印和解说,在条件成熟时向广大市民推出“读城记——从城砖看嘉应古城千年城脉”的专题展览。
一座古城的复兴,要敬畏历史,要顺天应人,要善用资本和公权力却又始终不为之所累,这才是最高法则!赓续几乎中断的嘉应古城“城脉”,注定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不知要下多大的决心,抱有多大的远见,要凝聚多少人甚至几代人的心血才能成就这样的事业!我们只是尽绵薄心力,只是不愿遗憾被再次写进明天的历史。行文至此,引用画坛宗师林风眠恩师梁伯聪先生的一首诗作为结尾:
凌风铁汉两楼空,往事昭昭志乘中。
欲吊更无遗址在,女墙何处夕阳红?
(作者李锦让,系主任记者、嘉应学院岭东文献与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市政协文史委委员)
编辑:李子莹
审核:张英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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