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在峰

晓秋  摄

元旦前，在城北买了一套带院落的复式房，房子比较大，环境也比较幽静，所以把妈妈从湖南老家接过来住。

妈妈喜欢养花种菜，侍弄动植物，瞅见我们家杂物间空置着，于是想买几只鸡放在那养，说是自己养的鸡肉质鲜美。尽管如此，一家人都不太情愿让妈妈养鸡，因为鸡窝会有股异味，但妈妈还是执意买回了几只小鸡崽。

初买来的小鸡毛绒绒的，浑身泛着鹅黄色，像一只只滚动的小球。那时梅城的天气乍暖还寒，将暖未暖，小鸡崽们被妈妈放在了杂物间，找了个大纸箱子装起来养着，晚上抱回阳台，她说是怕老鼠来偷鸡吃。

家里的两个孩子很是喜欢小鸡，看着几只“小黄”叽叽喳喳地叫，他们也乐得大叫。从此，孩子们多了个乐趣，放学一回家就去杂物间看小鸡。

妈妈喂养很精细，喂鸡的小米需用温水泡过，有时将我们吃剩的菜叶，拌在一起作饲料。有时小朋友们还将他们心爱的火腿肠剁碎拌到鸡食中，说是给小鸡补充营养。小鸡吃食时，把碗啄得“当当”响，看着小鸡们吃得欢，全家人都很高兴。

养了三个多月后，在一个清晨，一只小公鸡竟然开始打鸣了。这只小公鸡天不亮就伸长了脖子，展开歌喉“喔喔”啼叫，刚开始声音还比较低沉，渐渐地变得十分嘹亮。随后，母鸡们也开始跟着“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此后，我们全家每天都“闻鸡起床”。

五个月后，母鸡开始下蛋了，于是妈妈把它们放到院子里，让它们自由漫步。当母鸡跳到纸箱里生蛋时，妈妈可高兴了，兴奋地对我说：“现在每天都可以捡到三四个鸡蛋。”我们家的早餐，天天都可以吃上自家鸡生的鸡蛋。

妈妈非常喜欢其中一只母鸡，鸡冠扁扁的、厚厚的、红红的像一个灯笼，个子虽然小但是个产蛋高手。听妈妈说，这只鸡有时候一天能产两个蛋。妈妈每天都特别关心它，总怕它吃不饱，又怕别的母鸡欺负它，可谓关怀备至。

一天，那只打鸣的公鸡闯祸了！原来，公鸡想追求这只母鸡，也许是动作太过粗鲁蛮横，将母鸡给吓跑了。这只可怜的母鸡，几天不敢回，晚上有时候在院子附近走动，找吃的。一天，妈妈让我到杂物间里去捉拿这只公鸡，要把它单独关禁闭。83岁的老妈虽然年轻时非常能干，能文能武，里外一把手，但毕竟年岁已高，体力大不如当年，要她老人家自己去捉拿这只威武雄壮的大公鸡真是做不到。于是我遵照老妈的旨意，在杂物间里费了大好劲才将这只“肇事”公鸡给捉住了，然后用女儿以前养狗的一个大铁笼将它严严实实地关起来，放在自家房子前面的一棵大榕树下面示众——没过多久，那只“流浪”的母鸡就回到杂物间来吃食了。我问老妈怎么处理这只公鸡。她说：一直关着，每天喂点食，等过段时间杀了吃。我大吃一惊，回过头同情地看了一眼这只公鸡——这可能就是任性的代价。

现在妈妈养的这批鸡还剩五只，每天还能收获几枚鸡蛋。妈妈每天乐此不疲，有多了的鸡蛋就送给左右邻居或亲朋好友。我们每天回到家里，妈妈就跟我们诉说着她的“鸡事”，关心着她的鸡们。

编辑：廖智

审稿：曾秋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