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兴宁·文峰

兴宁古城之美 

●吴导明

兴宁的母亲河——古左别溪(今宁江),发源于江西省寻乌县荷峰畲,自西北向东南,百转千回流进一片广阔丰沃,宛如一叶扁舟的宁江盆地,形成一种山环水绕,祥云弥漫,美如仙境的风景奇观。就是这块宛如一叶扁舟的宁江盆地腹心部,孕育出一座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底蕴厚重的千年古城,名曰兴宁。

兴宁这名古老而有深远的历史文化意蕴,让人充满无限美好的遐想。东晋咸和六年,也就是公元331年,兴宁由古龙川分治而立,取县治内兴旺安宁之精髓“兴”与“宁”为名,自此走向新生,并创造出辉煌的文化,繁荣的经济,尽显其独特的迷人魅力。

兴宁自古文风鼎盛,人才辈出。兴宁刁坊罗坝村人罗孟郊,从小勤奋攻读,博览经史,北宋宣和六年(1124)参加殿试,考中梅州客家地区史上唯一的探花,一时为之轰动。他的事迹启迪激励后人,尊师重教乐学之风代代传承。自宋代至清代有史籍记载,共出进士20人、举人140人、举人副榜28人、武进士10人、武举80人;现代出有一位副国级领导,省部级领导28人,将军114人,两院院士5人,大学校长62人,博士289人,教授1324人。兴宁因“一桌两院士、一家三博士、一腹四知县、一屋五将军、一县六国脚”的励志故事广泛流传而闻名于世。

兴宁历来商业发达,经济繁荣。兴宁地处粤东北部,扼东江、韩江上游之要冲,与赣、闽两省为邻,是粤东北陆交通枢纽,四方商旅云集的商品集散地。早在宋代,永和夜明村就开有银矿。明末清初,兴宁是潮州食盐销售赣南的转运站,年销售量达750余万斤,有“百万挑工上赣南”之说。更主要的是兴宁人善于经商,诚信经商,在商界树立了一代儒商的形象,留下极好的名声。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经商智慧,像两条奔腾的河流汇聚,激起了发展的浪潮,推动兴宁商贸步向繁荣。明末、清初兴宁的织造业为广东各县之冠,客货运输名列广东前茅,集市林立,商旅云集,建筑日增,经济繁荣,被誉称为“小南京”。清代诗人杨家彦为兴宁当时的繁华景象赋诗赞叹:“如山如海闹盈盈,处处灯光庆太平;火树银花真不夜,小南京似大南京。”兴宁称誉“小南京”,无疑是当年经济走向繁荣的真实写照。

还有让兴宁引以为傲的,那就是被誉为全国尤其是岭南唯一保存较为完好的县城珍品——兴宁古城墙。

兴宁古城墙为明成化年间所建,距今已有500多年历史。由于历史原因,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曾遭到严重损毁,东西门废损无存,庆幸的是南门保留完整,北门保存内门,城墙仍存八成,共1264米。

时代的变迁,为古城墙的修复赢来转机。2009年,为推动“文化名城”建设,兴宁市政府不惜投入千万巨资,修复北门及其城墙138米,修旧如旧,城砖添补,城垛复原,护城河重掘,吊桥重架,较好地恢复了北门城墙段原貌,一改当初断壁残垣、破败不堪的惨状,使古老的城墙又焕发出青春。

如今的北门古城墙魅力无限,风景独好。得闲不妨亲临古城墙,触摸古城墙,感知古城墙,在一砖一砾中感受其中的历史与文化。

当你走近北门古城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威武壮观的城楼,门楣镶“拱辰门”石匾,古城墙分东西两边展开,风雨不动安如山,显示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豪气,似在尽心尽责守护着一方百姓。

走过吊桥,穿过高大的门洞,进入城内,有股沧桑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来到古城墙边,伫立于古城墙根,用手轻轻触摸一块块古老的城墙青砖,你定不敢相信它已历经了五百多个春秋。据说这些青砖用糯米浆制成,显得坚硬无比,砖块上“城砖”两字依然清晰可见。

从西侧入口登上城墙,顿觉视野大开,只见古城内外是两个风格迥异的世界。墙内冷落清静,房子低矮古旧,墙外繁华热闹,新楼拔地而起。墙内是一片历史,墙外是一片繁荣,兴宁的古今气象,尽在墙内墙外。历史与现实交汇,厚重与轻丽相融,相得益彰,各领风骚。

兴宁古城墙修建还有个故事,说是兴宁城池形似龟状,北门是龟头,朝着宁江上游,南门是龟尾,向着宁江下游,这体现一种奋发向上,固若金汤的“金龟游水”风水格局。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铁网挂城楼,金龟水上游。任你天下乱,兴宁不用愁。”这首童谣确是唱出了兴宁古城的历史与现状——奋发向上,固若金汤。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俯视着城内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看到城下那奋发向上的神龟,正背驮着古老文明的兴宁古城,背驮着一个“小南京”的繁华盛世,背驮着一个通向华夏闻名的文化名城,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兴宁有非常丰富的历史遗存,有让人感受不完的厚重文化,限于篇幅,这里只能略说一二,但这样已足以令人震撼了。兴宁不愧是美丽的历史文化之城。

粥 

●钟思婷

春末,冬日地里种植的蔬菜全部采摘完毕,为下来的引水插秧做好准备。将地里收来的蒜苗去头,包菜剥片,在懒洋洋的春光下晒几个回头,等晒到微微蔫了。洗净,蒜苗切成尾指长,包菜撕成小片,放盐、干辣椒,瓷瓮里静置一周左右。拿出来,切成细细小小,斯斯文文的,小火略炒,端上桌,就着一碗温热的粥,这居家过日子的味道就来了。

我小的时候,家中生活贫困,喝的粥都是捞饭后剩下的饭粒熬的,一米两做,为的是节省粮食又填饱肚子。将一锅水煮开,米淘净后放进去,待米粒开了两开,用筛子将大部分的米粒捞出来,留下少许再滚个几滚就成了粥汤。捞出来的米粒隔水蒸三十分钟左右,就成为捞饭。那时个子小,饥肠辘辘,姐妹之间争食抢夺粥汤,被滚烫的粥水烫伤是常有的事,当时觉得辛苦,现在却成为姐妹间最重要最亲切的回忆。

记忆中最香最有味道的粥,是十多岁的时候。家里在原来两间屋的基础上,新建了四间屋子,这在当时的农村可是大事。浇筑楼面的那日,家里一早来了十几个人的施工队伍,挑着水泥灰,沿着铺好的木板,将一桶桶水泥浇到楼面上。快到中午时,整个楼面浇筑完毕,工人们便会在主家吃一顿便饭。只见妈妈从厨房端上来满满一大锅浓稠的粥,那香气一下子就把我吸引过去了。拿着碗嚷着妈妈要吃。可妈妈却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别急。妈妈说:“工人们干活辛苦了一上午,肚子早饿了,干体力活的人消耗大,要让他们早点吃上。再说,咱家的好房子全靠他们呢,要好好招待。”等轮到我吃时,一大锅粥只剩下底下薄薄的一层,但里面还是看得到有零星的腐竹、瘦肉、花生米。我先用勺了盛了一点出来,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吸,“嗖”的一声把它们全吃进肚子去了,“哇,真好吃!”还没好好回味,我又赶忙拿勺子盛了满满一碗,美滋滋地朝饭桌端去。那可真是我吃过最香浓的粥了。浓郁的肉香、豆子的清甜,味道真是无法形容。后来家境渐好,黄豆粥,花生粥,瘦肉粥,家里粥的品类越来越丰富,里面的材料也越来越有“肉头”,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吃到那么美味的粥,那粥的味道就带着我童年对美好生活的所有期盼,成为我记忆里永远无法超越的美味。

粥的做法繁多,中华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更是将粥的做法发挥到了极致。简单如白粥,奢侈如燕窝粥,都饱含了大自然的馈赠予人类智慧的融合。历代文人对粥似乎都有很深的感情。苏东坡就留下 “身心颠倒不自知,更知人间有真味”的赞美粥诗句。陆游则是在《食粥》诗里用“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将粥的养身修身作用大力推崇。生活中,倘若肠胃有点不舒服,有经验的老人和医生一定会告诉你禁食煎炒酸辣之物,清淡饮食,白粥为上。过不了三五天,自然痊愈。餐桌聚会,觥筹交错,末了,总不忘端上来一碗白粥,就着素菜,暖和和地喝下去,身心就放松了。

喝粥,也是讲究情境氛围的。春风得意金榜题名之时多半是想不起来喝粥的,而穷困潦倒落魄失意时的一碗冷粥,却是被古今多少才子写进诗词,道尽了无数惆怅。“举家食粥酒常赊”可谓是对曹雪芹家境衰落,阅尽人世沧桑后现实窘境的深刻描画。而食物作为最能够打动人心、最令人难以忘却的寄情物,我们在一饮一食间,创造或消除了人与人的距离,作为生活中最常见的吃食,粥在其中作用不容小觑。记得有位老领导,平日应酬多,甚少在家吃饭。一日中午,突然兴起改变了在外就餐计划,改为在家就餐。回到家中,见妻子一人坐在饭桌前,一碗白粥,就着一盘青菜、一碟花生米,窗外的日光穿透那洗得发白的窗帘,照在老旧的餐桌上,映在妻子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昔日年轻貌美的妻子眼角已爬上皱纹,一头黑发竟也夹杂着不少华发。领导心中无限感慨,想起妻子每日为家操劳,内疚油然而生。自此以后,逐渐减少在外应酬,抽出时间陪伴家人。

食物,是生活中最温暖的话语,一天的生活,在早餐中开始新的步伐,在晚餐中践行一天的风景,日复一日,而那普普通通的一锅粥,经过细火慢熬,粥也就慢慢有了情感,带着与爱相关、质朴的味道,在细水长流的生活中,逐渐有了相生相守的味道,养人更养心。

云水自在/梁侃


“天桥”不了情 

●罗吉如

“天桥”,其实是一座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的一座铁路桥,这里的人们把它称为“天桥”,在当地也算是一座名桥了。“天桥”,坐落于兴宁市叶塘镇两山脉夹缝中的一条陆地坑,横跨两座山是为使当年的梅龙铁路连贯而跨山架桥,其桥长跨度近300米、桥高60多米,宽近20米。“天桥”,虽然建于20世纪中期国弱民瘠、物资穷匮、技术设施落后的年代,且历经风霜几十载,但是如今三拱十二孔的天桥却依然坚实如磐、气势如虹,已成为我们当地建设的奇迹,形成一道靓丽风景。

自记事起,这座纯手工灌注打造的庞然大物,就在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与天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1989年读小学时的一次秋游,我们步行到离学校两公里外的天桥下进行现场参观,那时桥上火车还在通行,附近十里八村每天都能听到火车“呜呜”清脆响亮的过桥鸣笛声,“火车一响,黄金万两”;为了加深印象,班主任老师特意组织同学围抱天桥桥柱,据当时统计,我们27位六年级同学才勉强把最大一根桥柱抱住。从地面往桥底仰望,只觉得一种眩晕,自己渺小得像粒尘埃。在每天上学路上都能远望天桥,就像一张横放的长梯;参观后,童年的我第一次被这种大家伙所震撼,真正理解了什么是“高大雄伟”,难以忘怀。

再逢天桥,是无巧不成书,1999年,我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后,被教育部门安排到天桥下的学校任教,而这所学校正是由当年修建天桥的临时工棚改造升级成的校舍。十年之后的再相逢,“天桥”早已光荣退休,下岗一段时间了,火车也已停运好几年,残存的铁轨早已不知踪影,桥面上杂草丛生、衰败破落,已成鸟儿们的天堂,靠山的桥洞、桥孔也成了学校学生的“青苹果乐园”。

我在天桥下的学校做了十一年的教书匠。与天桥为邻、与天桥朝夕相处十一个春华秋实。在风轻云淡的日子里,会爬上山头走到天桥,站在桥上俯瞰桥下的风景,远眺前方。春去秋来,朝辞暮归,天桥一直在我们的校门默默守护,静静相伴,像伟大的母亲为学生遮风挡雨。在这里,我度过最美好青春与岁月芳华,在天桥底下尝遍生活的酸甜苦辣,细品人生的喜怒哀乐,迎接工作的风霜雪雨……天桥,像一个红尘知己左右相随、不离不弃。

生活就是一座舞池,人生就是一出戏,而我却像一个游子。2019年冬的一场雨,一场特别的细雨,却激起我想再一次近距离去看看深藏心底的天桥。

当在冬雨中站着仰望天桥的时候,突觉鼻子酸酸、热泪盈眶,天桥像父亲伟岸而倔强的身躯,依然那样坚定挺拔、依然雄伟壮观、依然神圣亲切。天桥在岁月的洗涤中更显坚挺,更具神韵,如今我怀着一颗人生初见的敬畏而膜拜的心,再一次仰望他,依然觉得自己的生命犹如沧海一粟,走过人生一段段历程,原来天桥的神采在潜移默化地支撑和激励我的魂灵,融入自己的血液里。人们已经给眼前天桥换上新装,修路、亮化、绿化,天桥因其独特的存在,新时代赋予了他新的功能——已成为当地享有盛名的游览胜地,也成为当地村民和游客休闲健身的后花园。

此时,我不知不觉离开他的怀抱又已十年了。蓦然回首,原来天桥早已厚植在我心田,而且不断生长,长在骨子里,因为他的魁梧与壮丽时常在脑海里闪现,闪现在我的梦里、在灵魂深处。在他的关注与见证下,我走进了自己的中年时光。

蓦然回首时发现:我关注了天桥,天桥也关注了我。或者,彼此成就了一段齐昌大地的独特美。

二月十九,雨水 (外一首) 

●朝歌

雨水节气里没有雨水

因为天空之水已化作人间悲泪

春天被肺炎疫情一再推移

小区阒寂,植物们葱茏

阳光透过新叶打在脸上

一种隔世的凄迷之痛

桂花香是闻不到了,因为我戴着口罩

一只灰喜鹊在草丛里孤单找寻食物

被一只更加孤单的猫紧随其后

更加更加孤单的我又在其后

戴口罩匆忙赶路的人们

他们相对而视的眼神

总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慌乱

我讨厌口罩后面的生活

阳光多么珍贵

我躺在草坪上杀毒

偷偷摘掉口罩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心虚得像小偷一样怕被人看见


像桉树一样的人

光滑的表皮,笔直的树干

孤世独立,向着天空无限刺探

浑身散发一种柠檬味道的桉树

我与你相识多年

却未曾像今天这样亲近

绿道旁一排排的柠檬桉树

尖尖的桉叶像极了刀片的相思

听着爱尔兰民歌《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

我被忧伤的曲调割伤

许多年来我其实多么想

做一个像桉树一样的人

能够散发一种特别的味道

不是为了远离人群

而是为了区别众生


宁江 

●刘宇静

又一次邀你 在青苔里寻幽 喫茶

从城市里取出灯火 目光对着目光

一个词 打开锁

你恪恭于农

老屋 故人 缺你不可

剥出稻粒的喂养 凿通雪上的月光

化了逃难与疼痛

沉淀玉石发奇光

走过千年无恙

日新月异的城 久归的人有辨不清的迷茫

你是指路明灯 一如千年前有方向

蜿蜒叩出岁月长长的音乐

见到你的故人 都敢说

“泰山石敢当”


神光山怀思 

●张小豪

云浮紫阁碧峰高,隐隐深林梵呗扬。

花径无言流古韵,墨池有梦是书香。

谩吟春髻三分月,还问秋鸿几度霜。

江上落霞归远岫,一川烟火映神光。


编辑:张晓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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