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鹏辉
据了解,第一批回家过年的人,有的已就位一个多月,他们多数是歇工或者待业的年轻人,提前回家整顿,等待春节重新出发。可居家的短暂蛰伏并不能修养身心,亲友突然的关心、父母唠叨抑或催婚的攻守,会让年轻人们随时破防。
此前,节后恐惧症被人普遍关注,人们在春节长假后回归岗位,面对重新恢复的高强度生活节奏,身心难以与工作节奏迅速建立匹配的思维与运作方式,人们出现生理与心理的应激。但近年来,节前的时间段,马上面对的大把放松与自由支配的时间,以及返乡重聚的机会,人们也开始滋生焦虑。
互联网上,过年被戏谑地称作一场“年终述职”。青年人要在关系疏离的长辈亲友面前汇报自己一年的存款、工作、恋爱与生活,并被评论和比较。在节前,时空的差距松弛了长辈对青年人的约束与监督,青年人的就业、婚恋、生活拥有自我支配的权利。而春节长假,血缘的重聚让人难以躲避和拒绝这场关心与问候,青年人又被重新捆绑在了传统的拘束观念之中,被疏离的关系给予不负责任的否定。青年人的反感,并非在于封闭自己,排拒外界的关心。真实原因在于,面对生活的不堪,青年人无法交付给予自己真正期望与真正关心的亲友以优秀的成绩单,惶恐自己没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子女;无法忍受非真心的不负责任的谈论和比较,也不想被作为谈资,成为亲友口中的反面教材。
互联网的表达场里,对于春节返乡亲友团聚的反感的喧嚣声从来不少,并成为互联网的一种有目共睹,得到网友的普遍认同,激化了社会对于春节前返乡重聚的恐惧与焦虑。于是也有大批青年人选择不回家,萎缩于自己的出租屋内,并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家”。
但互联网上也发出另一类声音,反思自己长大成年后,在面对亲友的孩子时,也会开始询问他们的考试成绩和就业情况,其实只是无心之举的找话题。看似恰如其分的关心,其实只是暖场的话术,绝大多数时候不会真正负责别人的人生。但其实,过年本不该如此,春节为社会提供一次长假,很多人才能在一年当中有一次机会,和亲友来一场线下的团聚,放慢既往高强度的节奏,拥有一场心灵的休憩。
生活本是我们自己拥抱的世界。把属于自己的世界放于他者的价值评判体系之下,注定存在或优或劣的评价结果。我们厌弃别人不负责任的否定与评判,但不负责任的关心,我们也没有必要挂念与焦虑。而面对生活的一地鸡毛,我们个人的生活无法比肩或背离父母与长辈的期望,试着参考他们的意见,但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一场自己的人生规划的权衡,淡化社会喧嚣声激化我们的春节焦虑,冷静客观地认识生活。
编辑:林晓萍
审核:陈显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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