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  摄

●姜 燕

朋友老孙，年纪不大却有着十几年的烟龄。前些日患了支气管炎，咳嗽不止，医生建议他把烟戒了，于是老孙痛下决心开始戒烟。

家里没有抽完的几条烟，老孙拿去送给了抽烟的同事。同事问：“真不抽了？”老孙坚定地摇摇头说：“真不抽了，这次一定戒掉，欢迎哥几个监督检查。”笃定的语气和脸上有些失落不舍的表情，让老孙看起来有些滑稽。同事见了打趣说：“不咳嗽了，忍不住了，就再抽两口，不要太为难自己啊。”老孙长叹一声，仿佛要和一个相伴多年的朋友作别一般，默默走开了。这么多年，烟陪伴他度过了无数失眠的夜晚，太多烦心的时刻，也让他有了“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的惬意和闲暇时吞云吐雾的放松感。虽然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还是忍不住抽。

戒烟的前几日，老孙时不时就会习惯性地去摸口袋，想掏烟点火。他觉得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心情烦躁，仿佛有把火在心里烧着，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时不时就想发脾气。他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室内来回踱步，一会儿扯开嗓子吼两句《青藏高原》的高音：“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最后高音没吼上去，咳嗽两声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老孙吃不好睡不好，像得了相思病一样头晕无力，面色晦暗。他爱人给他准备了瓜子、点心、水果，让他特别想抽的时候，就吃点零食消遣一下，又每天给他变着花样煲汤补充营养，鼓励他坚持下去。老孙自己也不断给自己打气，有时自言自语：“不就戒个烟嘛，又不出人命，还能把我给难倒了？”有时强制自己振作精神，振臂而呼，喊起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为了缓解戒烟带来的种种不适，他每天散步，听音乐。有一天老孙突发奇想，要用文字记录他这一艰难而又具有纪念意义的经历，于是久未提笔写字的老孙，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戒烟日记。某月某日有什么症状，心情如何，为戒烟做了哪些事情，有什么进步，逐一写下来。他笑说，等日后戒烟成功，回头看时，读一读这些记录，一定有不一样的感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孙的精神好些了，胃口开始恢复，对香烟的念想也没有起初那么强烈了，戒烟带来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他的咳嗽明显好转，这让他坚持下去的信心高涨不已。两个月过去了，有人再给他递烟时，老孙满脸自豪地大声说：“戒了！”

上周末我看到老孙，从前有些暗黄的肤色，白净红润了，原本瘦削的身材也胖了一圈，整个人精神焕发，年轻了很多，看来戒烟真是个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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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曾秋玲

审稿：廖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