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增元  摄————————整理/曾洪

————————

在梅州，每到初春，在山间、在乡野，总能听到一种凄婉的鸟鸣。这是杜鹃鸟的鸣叫，但听起来仿佛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李——贵荣”。其鸣叫独特、悲凉，在当地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凄美的传说。

在很久以前，有一对李姓夫妇生活在崇山峻岭中。他们以种地为生，虽耕种的地方远在深山里，但他们早出晚归，种植了好多庄稼，尤其喜欢种黄豆。他们种出的黄豆饱满圆润，山下豆腐坊喜欢用他们家的豆子做豆腐。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倒也平静，更可喜的是他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儿子，取名飞荣。

可天有不测风云，在飞荣刚满周岁时，母亲染下重病，不治身亡，生活的重担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

不得已，李父还是续弦了。而后又添下第二个儿子，取名贵荣。但后妈是个好吃懒做、心胸狭小的女人，自添了贵荣后，她对飞荣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每当李父下山后，后妈对飞荣的打骂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横生歹念，欲害死飞荣。即便这样，也没有影响到兄弟俩的感情，他们还是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这一年，飞荣10岁，贵荣8岁。又到开春时节，一日，李父要下山办事，几天才能回来，他交代妻子要趁早将黄豆下种。

待李父下山后，后妈认为机会来了，她心生一计。她把黄豆种取出来，把一半炒熟了，叫唤两个儿子到跟前，说妈妈头痛得厉害，南山上面那两块地，今年黄豆由你们兄弟俩去种，现在给你们一人一袋黄豆种，谁要是没有把黄豆种活就不要回来，就从南山顶上的悬崖跳下去。说完把熟黄豆交给飞荣，把生黄豆交给了贵荣。

兄弟俩背着豆子一路跋涉，到地里的时候已又累又饿。飞荣坐下来，掏出带有香气的豆子吃了起来。贵荣也掏出自己的豆子来吃，结果嚼不出像哥哥那豆子的香气。他便央求哥哥给他一点尝尝。这一尝不要紧，他要哥哥的黄豆全部换给他。平日里习惯让着弟弟的哥哥只好把豆子全部换给了弟弟，随后把剩下的豆子种了下去。他们每天浇水，等到第三天，哥哥看到黄豆发芽了，便先回家去了。

后妈见先回来的是哥哥，脸都青了。忙问怎么回事？哥哥如实说了弟弟换豆子的事。后妈连追带骂赶着飞荣回去，一定要把弟弟带回来。哥哥跑回到地里，可弟弟不见了！他便跑到南山顶的悬崖上，一声声地呼喊“李——贵荣，李——贵荣”。然而，哪有弟弟的踪影。想着尽管两人不是同胞兄弟，但平日里手足情，飞荣便纵身跳下悬崖，并声声呼叫着“李——贵荣，李——贵荣”。飞荣的真情感动了山神，山神把飞荣变成了一只小鸟。就这样，这“三声杜鹃啼”一直回响着，杜鹃鸟一直找寻着他的弟弟，年年如此。

飞荣的后妈赶到悬崖时，见兄弟俩都没有了，悔恨不已，肝肠俱裂，口吐鲜血。山神见后妈有悔改之心，也把她变成了一只鸟。这鸟一样急切地呼唤“快快归来！快快归来！”。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子规鸟”。

所以，每到种黄豆的时候，我们总能听到山上有一种鸟在叫“李——贵荣，李——贵荣”。而有时也会听到另一种鸟在呼喊“快快归来”“快快归来”。这两种鸣叫声，直到黄豆收成后才渐渐停歇，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

编辑：廖智  审稿：陈嘉良

客家版投稿邮箱：mzrbkj@163.com

编辑：廖智